怕逼得紧了,蓝玉会铤而走险?”
杨荣低声道:“荣有不祥之感,皇上怕正是要逼反蓝玉。”
这个说法让朱植有些吃惊,谁吃饱了没事干逼臣下反的事。朱植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朝廷没有任何好处!”
杨荣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道:“荣也非常纳闷,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做。但荣又一想,皇上恐怕感到自己时间不多,要为太孙铺路。蓝大将军功高镇主,皇上在能压得住,可是万一皇上西行,太孙能镇得住蓝大将军吗?”
朱植很惊讶,杨荣居然想到了这层,他邹起眉头道:“既然如此,所以父皇让李景隆兼领五城,等于是在防着蓝玉一手;那如果是这样,十七弟封护卫也不仅是循例那么简单,父皇不会是怕我被打了之后,心生怨望,所以让十七弟也领一军,到时候可以多一份助力!”
杨荣道:“殿下明鉴。荣正是担心于此,殿下应该早日进宫去向皇上请罪,求得皇上信任。”
朱植摇摇头道:“如果父皇不信任谁,那么任他怎说也无用。此时,我不该有所动作,不够要吩咐无间对于父皇和蓝玉这两边都要紧紧盯死。我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对于日后的历史,朱植是知道的。可是连傅友德都可能提前被杀,天知道历史将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朱植心中没底,现在惟一可以依赖得上的是手里的情报力量。
杨荣叹口气,他知道对于朱元璋父子的事,自己不该说太多,只能道:“殿下,在此微妙时刻,羽林右卫和神机营应该掌握在手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说着话,门子来报,羽林右卫指挥使杨春求见。这个号称病了两个月的首席武将终于肯来见见自己的新主人了。朱植想起他的无礼心中多少有些不满,懒洋洋地吩咐让他在前厅等着。
朱植道:“勉仁,你看杨春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我?”
杨荣道:“此人乃蓝玉嫡系,殿下不可不防。”
朱植道:“你看有办法收服他吗?”
杨荣道:“殿下可知曹阿瞒待关云长之事乎?”
朱植是明白人,只是会心一笑。
朱植本想自己走过去接见杨春,可仔细一想,还是招来四个小厮把睡榻抬到前厅。只见一个黑袍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身材瘦弱,脸上一道刀疤,显得有些凶悍。
杨春,昔日蓝玉手下横扫蒙古的四大金刚之首。朱植早就看过他的档案,档案里写着:杨春于洪武元年十五岁时从军,从大军征中原,克元都,攻庆阳,捣定西。因战功迁千户,十四年从蓝玉征云南,二十一年从蓝玉征脱古思帖木尔,春为先锋千户,疾驰突入其营,敌无所觉。猝至前,大惊。迎战,败之。春杀太尉蛮子等十数将。脸上刀疤就是此战所留。蓝玉手下四大金刚中,杨春以勇悍排首位,黄辂次之,庄成、孙让列三四。二十三年春以战功迁羽林右卫指挥使,授镇国将军。
见朱植趴在大炕上被抬进大厅,杨春一时手足无措,直到旁边的小陈子咳嗽一声,杨春才跪到地上,行了礼。
朱植哭丧着脸道:“杨将军快快请起。这个,嘿嘿实在不好意思,日前一不小心伤口又弄破了,到今日不好。怠慢将军了。”
杨春连忙道:“末将该死,自入冬以来,便感风寒,一直没有来拜见,殿下恕罪。”
朱植道:“你有病,我有伤,彼此彼此。将军何罪之有啊,来来,别那么拘谨。”
杨春道:“谢殿下。昨日回营碰到长史铁大人,他与末将聊了一会,知道铁大人正在筹划补充兵员。今日过来便是请教此事。”
朱植道:“哦?铁大人没有跟你说清楚吗?”
杨春道:“哦,不是不是,只是,铁大人想从其他卫所调兵过来,末将觉得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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