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为两人都满上了茶水。
蓝玉眉毛一挑道:“懿文太子生前多次跟蓝某提起过殿下,说殿下是他最看得起的弟弟。今日蓝某一见,太子好眼光,果然名不虚传。”
朱植道:“太子也曾在本王面前提起蓝大将军之能,在如此处境下,蓝将军仍能挟美人品香茶,果然临危不惧。”
蓝玉道:“这个是蓝某新纳的小妾,姓水名沁儿,是蓝某最心爱的人,殿下觉得如何?”
朱植仔细看了一眼,只见她身着轻纱,云鬓轻挽,无论如何看,都有千种风情让人回味无穷,他笑道:“果然倾国倾城,蓝将军也有铁骨柔肠的时候。”
蓝玉哈哈大笑道:“是啊,可惜只跟了我四个月……”
沁儿打断他道:“将军,是四个月零五天。”
朱植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禁有些羡慕蓝玉,一名小妾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竟然如此从容不迫。
蓝玉又是哈哈大笑:“沁儿百转柔肠,哪里是我这大老粗能知道。”
沁儿眼中闪烁着泪花道:“将军不是大老粗,将军是大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蓝玉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好,有沁儿这句话,我蓝玉死而无憾,来我的好沁儿,愿再为蓝某歌舞一曲吗?”
沁儿站起来,盈盈一福道:“将军喜欢,敢不从命,不知道将军要听什么?”
蓝玉道:“我是个大老粗,哦,不,大英雄,不知道那许多,沁儿唱什么我都喜欢。”
沁儿想想道:“妾就赋上一首李后主的‘临江仙’。”说着,声音一转,便唱了起来: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fei。
子规啼月小楼西,
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蓝玉手指头在金刀背上轻轻弹着拍子,沁儿在方寸之地边歌边舞,流云飞袖,姿态万千,歌声如如泣如诉,百转千回。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
炉香闲袅凤凰儿。
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唱到最后,沁儿身型一停,歌声绕梁不止,她已是泪流满面。沁儿一转身,猛然朝着一名侍卫的刀锋撞了上去。一来离得近,二来根本没想到她突然就来,尖刀已经穿肠而过。侍卫受了惊吓,手一软,刀随着沁儿的身体倒在地上。
沁儿的美目仍留恋地看着蓝玉,道:“将军,沁儿不能再伺候将军喝茶了,来生,来生沁儿再追随左右……”说完,香消玉陨,一缕香魂只剩恨依依。
蓝玉脸上抽动了两下,手颤抖着拿起茶碗,将沁儿刚倒的香茶一饮而尽,眼角一丝泪水随着一仰,洒向鬓角。
此情此景下,铁铉闭上了眼睛,小马王微张着嘴,侍卫们慢慢低下了头。朱植心潮翻滚,衡量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是什么?是权力?是金钱?是荣誉?还是在穷途末路之时,仍有一位红颜知己生死相随。
蓝玉慢慢放下茶碗对朱植道:“皇上让你来拿我?要活的要死的?”
朱植楞了一下,才从眼前这一幕惨烈的画面中回神过来,道:“父皇下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没说非要什么?”
蓝玉道:“那就好,不知能否与殿下好好谈几句?”朱植会意,对手下摆摆手,小马王刚想说话,铁铉拉了拉他的衣襟,招呼众侍卫默默退出书房,房中只剩下蓝玉朱植两人。
蓝玉道:“其实起事之初蓝某对成功根本没抱多大信心。”
朱植道:“既然如此,蓝将军为何铤而走险?犯下这无君无父之大罪。”
蓝玉淡淡一笑道:“皇上看我们这些老兄弟不顺眼,迟早要把我们一一除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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