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渠门外,王朴行帐。
陈圆圆望着铜盘里越堆越高的沙堆,美目里不由得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凄凉,奇迹看来是不会发生了,她和王朴只能去阴间再做夫妻了。
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陈圆圆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玉质的小瓶,拔去了以红绫包裹的瓶塞,一股妖异的香味开始弥漫开来,很快充满了整座行帐,那……是孔雀胆的香味,这世间最毒的毒药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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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法场。
日晷上的晷针倒影堪堪指向午时三刻,负责监斩的左都御史刘宗周翻开刑册,用红笔勾去皇太极、代善和王朴的名字,朗声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刘宗周一声令下,三名手持利刃的郐子手已经大步走到了犯人面前,负责给王朴行刑的郐子手用手遮住王朴双眼,颇有些愧疚地说道:“王总兵,小人知道您是冤枉的,可小人也是没办法,到了那边您可千万别去阎王爷那告小人。”
王朴心沉似水,现在真正是死到临头了,可他并不后悔,如果事情重头再来一次,他也许不会再喝醉,不会再当众拒婚,可他还是会为了陈圆圆和崇祯帝闹僵,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大胡子去劫法场。
“刷,刷!”
负责给建奴行刑的郐子手手起刀落,皇太极和代善的眼皮已经被整片剥去,皇太极一声不吭,代善却杀猪般嚎叫起来,顷刻间大小便失禁,郐子手把割下来的四片眼皮往刑场外一抛,四周的百姓顿时蜂拥而上,疯狂地争抢起来。
给王朴行刑的郐子手手脚慢了那么一会,甄有才赶紧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厉声大喝道:“慢着!”
刘宗周霍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扰乱法场?”
甄有才大声道:“小人是王总兵的幕僚,按法场的规矩,小人要敬他一碗送行酒!”
旁边的幕僚凑上前来,压低声音提醒道:“刘大人,法场上的确有送行酒这一说,依下官看还是通融通融吧。”
“好吧。”刘周皱眉凝思片刻,沉声道,“不过动作快点,别耽误太久。”
“谢大人。”甄有才回头把手一招,厉声喝道,“小七,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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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正在来回踱步的崇祯帝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承恩哪,现在什么时辰了?”
“奴婢这就叫人问去。”王承恩哈着腰应了一句,回头吩咐小太监道,“快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太监领命而去,不到片刻功夫又匆匆奔了回来,恭声应道:“启奏万岁爷,时辰刚过午时三刻。”
“什么?”崇祯帝失声道,“已经过了午时三刻!?”
王承恩弯腰问道:“万岁爷,您这是……”
“快!”崇祯帝急道,“快去菜市口,刀下留人!”
“是,奴婢这便去。”
王承恩领了旨,一溜小跑出了紫金城,在大汉将军的簇拥下直奔菜市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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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刑场。
那边甄有才也终于敬完了酒,刘宗周喝道:“送行酒已经敬过了,送王总兵上路!”
甄有才回头向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到了这时候他也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让弟兄们劫法场救人了,刀疤脸冷冷地瞪了甄有才一眼,右手缓缓举起,正欲甩出飞镖射穿郐子手的咽喉时,远处长街上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旋即有一声嘹亮的大喝响彻长街:“刀下留人……”
刘宗周等大小官员急抬头看时,只见一队大汉将军已经乘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身披大红锦袍,赫然正是内相王承恩。
“呼……”
刀疤脸长出一口气,缓缓垂下了右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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