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而坐,坦然自在的面对着二韦兄弟地注视。
不远千里赴考京城,唐成在二韦的眼中自然是算不上富贵得志,但与此同时,真个见面之后,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个唐成也绝无预想中的落魄之态。
这样的容貌与气度俱佳地少年后进实在极易引人好感,更别说韦睿早对他的才情有了先入为主的欣赏,“雅正园今晚的开业仪典能有这般热闹,朱雀街口那招引万人空巷的布幔实是居功至伟,听张明之所言,此事便是出自你的主意?”。
“是”,唐成颔首已应,“后学孟浪之举,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好一个孟浪之举”,韦播接过了七弟的话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地?”。
闻问,唐成略一沉吟后笑答道:“当日闻知明之先生要开这雅正园,后学因就想着能用事其中,无奈却又寻不到什么可效力处。想的急了索性就将整个园子的营运操作悉数厘清了一遍,最终后学想到了一个问题”。
“噢,什么问题?”。
“庭院楼阁建好,各色所需人员皆备,当此之时,雅正园,甚或任何一处经济营生开业时最重要的是什么?”,面对兴致盎然的二韦兄弟,唐成自问自答道:“以后学愚见,最重要处莫过于如何广而周之,知者越多,来的人自然就会越多”,说到这里,唐成微微一笑道:“就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嘛”。
唐成说的道理极其简单,二韦自然明了,倒是韦播听了唐成的最后一句话后,错愕之间忍不住笑出声道:“好酒也怕巷子深?这话听着倒新鲜”。
“一样是好酒,另一样则是中酒,好酒深藏巷中,中酒则当垆卖于闹市,旬月之间,中酒所卖之量必将远超好酒,而其声名也必将远超好酒,缘故何在?非酒质不胜,实是地利不如,知者不众也”,唐成解释了这几句后,微微一笑道:“其实,世间事又何止卖酒及雅正园如此?自古至今人们为何汲汲难忘情于伯乐?以后学想来不过是因为伯乐能发现‘好酒’于深巷之中,并借自身之声名使之周知天下罢了。”
“你这说法古怪,但本将军却实在不能说你是错”,短短地几句交谈,别地且不说,至少唐成这一反常人的思维方式与自成一家之言地说辞实在让人大感兴趣,韦播哈哈笑着点头道:“你接着说”。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同理,若想做好一件事,若要做好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需得先辨明做好此事的关键所在。后学既已找到雅正园开业的最关键之事后,要做的就不过是想法子尽量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力罢了”。
“这就有了布幔?”。
“是”,迎着笑问的韦睿,唐成也笑了起来,“其实布幔并不重要,即便不用布幔,自然也有别的广而周之的办法,譬如将这城中的乞儿都集中起来,再将雅正园开业之事编成唱词广为传唱,再譬如将雅正园开业的消息绘图于各车行的马车上,如此种种都可以达到目的。”
说完这些后,唐成收住话头,尽敛脸上的笑容正色道:“辨明行事之关键之后,着力所求的便是结果,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运用自可穷通变化,二位大人,未知后学所说的可对?”。
同样敛了笑容的韦睿再次将唐成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比之刚才初见,他这次看的更多了三分细致,而双眼中的欣赏之意也更多了几分。
“说得好”,看过七弟的神色,韦播扭过头来突然道:“唐成,我兄弟刚接了新职司,手下正乏人可用,你便过来如何?”。
二韦兄弟出了雅正园,车夫抖缰一挥,装饰华丽的马车随即便平稳的驶出园子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五哥,你觉得那唐成如何?”。
“是个可用之人”,想到唐成所说的那些闻所未闻的话语,韦播已是又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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