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今天,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全面爆发。
不经历这种环境的人永远无法真实的体会到此时唐人们的感受,所以也根本无法准确的表述出那位老人见着唐成时血泪合流背后有着怎样的激动,唯一知道的就是手握长刀的唐成官衣到处,两边的哭声突然如泄闸的洪水般汹涌而起。
此前被打时一声没哭的丁壮们流着血哭了,老人们翕张着干瘪的嘴哭了,刚才被凶狠的奚人吓的不敢哭的孩子们再也忍不住痛的哭了,哭的最大声的是妇人们,嚎啕而起,惨不忍闻。
孩子受了欺负后总是在见到父母时哭的最响,因为他找到了依靠,因为他知道父母会给他最安全的保护,此时这些放声而哭的百姓们就是这种状态。
姑息了几十年,懦弱了几十年,龙门县唐人从没有像这一刻般强烈的渴望一个保护者出现,上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绝望嘶吼,于是县尊来了。
他穿着最严整的官衣,他策马冲在最前面,他手握长刀,他带着身后的滚滚铁骑洪流而来,马蹄到处刚才还是肆无忌惮的残暴奚蛮抱头鼠窜,随即就被闪着寒光的军刀磕倒在地。
这一刻,绝望中的唐人亲眼见证了县尊的强大,并从县尊策马握刀铁骑洪流的强大中找到了身有所依的安全感,随即他们就如同被人欺负已久后终于见到了父母的孩子般号啕大哭起来,用哭声倾泻诉说着恐惧、委屈与仇恨。
唐成身上的青色官衣就如同一面旗帜,标志着强力、安全与秩序,旗帜下的马蹄有多快,龙门县城动乱平定的速度就有多快。
策马狂奔,倒下的奚蛮越来越多,从绝望中走出的唐人哭声也越来越多。
历数十年,龙门唐人终于从手握长刀的新县令身上第一次看到并亲眼见证了希望。
“三爷,赶紧走,唐成那狗官已经带着边军冲到南街了”,顺天货栈内,熊汉库多一边手牙并用的用衣襟布包扎着肩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这是他从街上逃回来时付出的代价,一边催促着皱眉思索中的图也嗣。
“唐成依仗的竟然是天成军!”,图也嗣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唐成搬动的居然是最不可能的边军,“边军与地方互不关涉,唐成凭什么说动他们?贾子兴怎么就敢做出这样捞过界的事儿来?”
“三爷,快走吧!”,库多是真急了。
图也嗣没理会库多,扬声向外面喊了一句:“撒乌”,随即一个四十多岁的高胖奚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栈房里的货物还有多少?”
“上月为族里过冬贸易回的盐铁等物已于前天送走了最后一批,现在栈房里存着的都是那批皮货”
“运走了就好!”,闻言图也嗣甚至笑了笑,随即沉声道:“所有人都带上,把那些皮货都给我浇上油烧了”
把皮货烧了!一听到这话,那高胖的账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库多都惊的张开了嘴,那批皮货可是装了整整五个大栈房啊,得值多少钱?
“还不快去”,随着图也嗣一声低吼,高胖账房抖着脸上的肥肉转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道命令吩咐完后,图也嗣转身到坐榻上拿起了那副上好墨玉雕成的围棋,“走!”
“三爷,那可是上万张皮货!”,库多忍了又忍才没出口叫住撒乌,但心疼的神色却是溢于言表,“就算被唐成抄了去,咱们也总能想办法给要回来,这要是一烧可就彻底没了”
“牛祖德寄存的货,你这么心疼干嘛?”
库多闻言不仅神色没松,反倒是更着紧了,“那丑厮是个心狠的,咱们烧了他这么多存货到时候怎么交代?”
“谁说是咱们烧的?分明是唐成干的!”,图也嗣幽幽一笑道:“这批上等皮货不仅是牛祖德的,更是道衙那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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