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铭橙气道:“不劳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她顺手又把水貂袄扔给了他。
纥奚洛远缩回车里,朝戚蒅月道:“真是吵死了,我叫他们闭嘴,你好歇歇。”
戚蒅月摇头,紧紧搂着戚无恨的骨灰。
洛扬问道:“大嫂,你娘的墓到底在哪儿啊?为何在这个地方?”
戚蒅月道:“我以前也问过我爹为何要把娘葬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爹说是娘死前要葬在这儿的。如今我才知道,当年姑姑就是在这儿掉下了断愁河,娘葬在这儿,可能就是在等她回来。”
纥奚洛远搂住她,“别想这些了,快到了。”
话音一落,在前方的南山锤喊道:“看到了坟冢,想就是这了吧?”
纥奚洛远道:“我下去看看。”他跳下马车,只见不远处一个孤零的坟冢立在悬崖边,下面的滚滚断愁河水。悬崖边大风呼啸,他顶风走近,只见木牌上刻着:亡妻戚氏凌月。他叹了口气,怀着敬畏鞠了一躬,“我把岳父给带来了。”而后回头喊道:“就是这儿了————”
小厮们闻声忙活了起来,南山锤带着他们在一旁挖起了来,吵吵嚷嚷,添了些热闹。
白泽趁此机会钻进马车中道:“蒅月,你可还好?”
戚蒅月道:“嗯……我没事。”
白泽扭头看纥奚洛远朝这儿走来,便道:“那有事叫我。我先去帮忙了。”
“白泽——”戚蒅月唤住他。
白泽心头一痛,“嗯?”
她朝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如今你原谅了么?”
“我从未怨过你。”他回道。
“那也别想了……行么……”戚蒅月小声道。
白泽垂下眼,“我早就不想了。我们今后只是好友而已……”
戚蒅月又是一笑,“那就好,你……你今后定要好好活着,要无忧喜乐。”
“嗯。”白泽低头出去了。一旁的洛扬道:“大嫂,你笑着好看,以后多笑笑吧。”
戚蒅月抱了抱洛扬,“你以后要听话,你还小,你哥他们总不会害了你。”
洛扬摸不着头脑,“那我还等着大嫂管教呢。”
戚蒅月摸摸他的头,只是笑。
白泽经过纥奚洛远时,二人对视一眼,并无过多言语。
戚无恨的骨灰终是下葬了,纥奚洛远在木牌上写下:慈父戚无恨之墓。戚蒅月立在一旁,神情恍惚。侯家铭橙上前道:“姐姐,你先上香吧。”
“不了,你们先吧,我还有话对爹爹说呢。”
两座坟冢前香火一片,白烟随风而聚又散。
纥奚洛远道:“你可是还有话对岳父说?”
“嗯,你们先去一旁吧。”
纥奚洛远紧紧抱了一下她,在她耳畔道:“不急慢慢聊。”
戚蒅月静静跪在坟冢前,纥奚洛远带人离她数丈远。
侯家铭橙担忧道:“姐姐最近越发怪了,唉。”她穿着肥大的水貂袄,有些不便。
木槿央道:“她心里定是还有事没完。可能给他爹说说就舒服了。不过这悬崖边可别轻易靠近,我方才都感到了一股灼热。”
公子然道:“不要命了往哪儿去。”而后又“啧啧”两声,“唉,这事总算是完了。这些日子光为洛远这媳妇——唉,算了,至少咱们也灭了大慈神宫了。”他擦擦手上的红玛瑙扳指,甚是满意。
纥奚洛远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如今他和戚蒅月之间有的是日子,就是不要有人从中作梗。他斜眼看了眼白泽,白泽出神地盯着戚蒅月看。
南山锤忽然道:“对了,你们听说了么,谷主带着长老下山看郎中,投到邪医门下了,就是那个看病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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