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残月谷的小厮依旧在河边不停地搜找,小油双眼噙泪,哭道:“这么久还未寻到,早就化成渣子了吧……”
而后他被侯家铭橙重重锤了下头,“不许胡说!洛远几次死里逃生,没那么容易死!”虽然她的声音也是微微发抖。
白泽只觉一阵头昏眼花,就要昏倒,木槿央一把扶住他,“白泽振作点!这么找也毫无头绪,大锤先带白泽回谷,剩下的我们接着找找……”
“蒅月……洛远……”白泽低声呻吟着,不知从何思索。
“哼,找?说的容易。”公子然突然道。
木槿央喝道:“你说什么呢?!”
公子然冲上去,直视木槿央道:“如今你说的倒容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断愁河呐!你看看这些白骨,可都是被这河水化干了肉身的!剩下没被冲上来的早就化成渣了!洛远和戚蒅月就这么好命能活下来?”
“公子然,”侯家铭橙上去拎起他的衣领,“那你的意思是不找了?就让他们这么去死?”
公子然冷冷道:“他们自己都不想活了,我们何苦这般费劲?他们这么自私,撒手不管一了百了,留下我们你可知会面对什么么?”
木槿央道:“你想说,若是江湖上传开了少爷已死的消息,残月谷必会被灭,而我们也会成为各大门派的阶下囚。”
“不用等被灭。”公子然推开侯家铭橙,“无论都在修炼多少年我们谁都斗不过纥奚乾。且不说纥奚长空,就但看赤峰和青龙也不好对付。如今谷中还留有二十年前纥奚洛远带进来的亲信,他们能放过我们吗?”众人一阵沉默。
南山锤忽然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让逃么?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白泽恶狠狠道:“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么?你还嫌他俩自私,你此时的嘴脸又事有多无私?”
公子然张嘴就要反驳,南山锤连忙道:“如今再辩论这些也没用了。若真像公子然说的一样,洛扬,哥还是先带你回洛家庄吧。”洛扬哭得两眼红肿,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哎——我就是这意思,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别认出谁——”公子然道。
“啪——”侯家铭橙给了他一耳光,“就算死,我也要为洛远守好残月谷。”她目光如刀,扎在公子然身上。
白泽开口道:“就算他俩化成一把白骨,我也要捡回来。要走你走。”
公子然忽然一阵难过,“就你们不怕死,就你们有道义——”果然一阵惭愧弥漫心头。
“然哥,你和我哥以往的情义都是假的么?”洛扬上前问道,他哭的久了,有些发冷,瑟瑟发抖。
公子然一愣,“当然不是!我们落地为兄弟,今生都……”他喉间哽住,说不出话来。
木槿央道:“你也别担心了,出了事,我们定都竭力护全橙橙。”看公子然垂目,他便坦然了。接着道:“你们谁带洛扬先回?我再留这儿找找。切记,此事千万别让外人或谷内其他人知道。等包不住了再想办法。”
“哎呦——”洛扬叫了一声,一只麻雀落在了他的肩头。
“这是……”侯家铭橙眼神一亮,“这不就是洛远的麻雀么?不会是……”她上前一把捉住它,麻雀腿上绑着一块麻布。这是纥奚洛远的衣服!她连忙解开,上面用血写着:事未理清,尔等回谷。
“这……”她把麻布递给木槿央。木槿央一摆手,“谢天谢地,看来少爷无事……咱们先回去吧。”众人松了一口气。
“不。”白泽道。四周漆黑,他擦开一只火折子,“我还是要去找到他们。”直到见到本人,他才会安心。
“我说,你也太偏执了……”公子然道。
“我陪着你。”侯家铭橙上前拍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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