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秋波做感谢,拍拍手招呼龟奴把她的乐师带过来,龟奴连声答应退出房间,从此在没有进来。
龟奴告辞后,房里已没外人了,那个陈公川突然“哼”了一声,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爬起来,说:“你干嘛又替我做主,这陈宜娘技艺虽妙,可我还没有到把她娶回家的地步——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姓陈,同姓不婚。”
廖小小被眼前的现象逗笑了,她看着揉脖子的陈公川,好奇的问:“陈衙内,你早醒了?刚才……你都听到了?”
屋外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锣响,借这记锣声掩护,陈公川轻轻避过了廖小小的提问。与此同时,赵兴也采用相同的模式,回避了陈公川的反诘。
房内几个人中,秦观与周邦彦兄弟根本不在乎场中表演的是什么,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连忙招呼廖小小准备演唱新曲。而赵兴与陈公川则趁机脱身,他们趴到了栏杆上,隔着厚厚几层纱,欣赏接下来的公共表演。
这次上场的是一位老头——这种节目顺序似乎与廖小小讲的不一样——老头插科打诨说笑话,观众被他逗的发出阵阵暴笑。
“这是张山人的‘诨话’,专以俚俗滑稽为业”,廖小小不愧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交际高手,她在照顾秦观等几个人时,抽空闪到赵兴身边,掀开那层纱,露出半个身子,指点场中心向赵兴介绍。
赵兴温和的冲廖小小笑笑,他似乎看穿了廖小小的小心眼,顽皮的冲对方挤了挤眼,这让廖小小脸色一红,她做出了一个娇嗔的动作,一挥衣袖,身子缩进纱帘后。
廖小小刚才是故意的。她故意掀开纱帘露出半个身子,又故意与帘内人说话,再假意撒娇,让众人看清她的存在,然后才缩身回来……这一切都是一场表演。
刚才赵兴所在的这个包厢对陈宜娘挥出天价的赏赐,这让所有人都在猜测房中的神秘大豪客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万众举目中,廖小小翩然的露了个面,然后就取笑了登场。对此,别人还能猜到其他方面去吗?
这次露面,完美的演艺出廖小小被大豪客恩宠的形象。于是,登台较技的荣誉对她无关紧要,谁还能就这场比赛贬低她。
廖小小刚才所说的“诨话”,现代称之为“单口相声”,或者“小品”。宋代“诨话”是中国小品的始祖与渊源,但由于随后……这种文化传承断了线。
每种笑话都有其文化氛围,张山人的“诨话”让秦观与周氏兄弟听的仰天大笑,但赵兴却莫名其妙,而陈公川需等了一会才品味出里面的笑料成分。
赵兴与陈公川之所以如此表现,是因为他们对笑话背后的文化并不熟悉。因为这些笑话常常引经据典,知道那些典故的人听到觉得可笑。赵兴是压根不知道,而陈公川需要回味一下,才能想起来。
于是,一房子的人全都在笑,独有赵兴表情寡寡的。
廖小小的乐队来了,随乐队来的还有几位舞伎歌女,她们翩翩的缠上了秦观与周氏兄弟,廖小小腾开身子,走到赵兴身边,竭力邀请:“大官人,等会乐声起来,你可要多多指点。我的这些乐师才学新曲,一下午的功夫能练出个什么,你可不要笑。”
张山人的“诨话”进行到半中腰的时候,赵兴这个包间里云板一声敲响,乐声悠扬的响起来,曲调就是那首“明月几时有”。
这种行为实际上是对张山人的一种挑衅,在对方表演没有完成时,小包间里自顾自的奏起了音乐,而且音乐还很动听,这让张山人很没面子。
乐声响了一遍,又来一遍。第一遍乐声似乎还完整,第二遍乐声就有点断断续续,似乎包厢里有人在指点她们演奏的技巧。但就这些飘散的支音片段,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包厢里赵兴确实在指点廖小小,不过他对乐曲指点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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