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章 大相国寺的码头(第2/4页)  宋时明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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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水,有没有苏打水……没有,那就淡醋,加了果汁的淡醋……”

    赵兴一番忙碌,苏遁喝下了他准备的饮料、零食,立马不打嗝。虽然精神仍然不好,但开始有了气力。这等于间接证明了“嗝气频频”,果然与五行八卦无关。

    不提苏轼回头怎么在客厅向那位御医赔礼,晚饭时,赵兴抱着刚刚安静的苏遁向苏东坡要求:“老师,遁儿在杭州生活了三年,这才离开熟悉的床,恐怕有点不习惯……我搬到新宅后,不如让遁儿跟我一起走,等到他熟悉了汴梁,再来府上……”

    刚才苏遁生病时,程阿珠表现的关切,赵兴表现的紧张,苏轼都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赵兴那种视遁儿如家人的态度,考虑了片刻,他点点头:“如此,就让朝云随你一起去,等她母子熟悉了,再接他一块回来。”

    苏轼回答赵兴的话时,依旧显得有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似乎还在为军器监案烦恼。赵兴商量完苏遁的事情,他慢慢的坐在苏轼旁边,看着苏轼心烦意乱的翻动着桌上的文档。而高炎师高俅则替他整理着文档。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苏轼叹了口气:“为师将在五日后入宫院……”

    赵兴接口回答:“那座小院子我已经看了,家具齐全,反正我也不打算在京城常住,所以简陋点也不怕,明日我就搬过去。”

    苏轼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为师打算就‘新法’写几个调整,你看……”

    赵兴突兀的插入:“不如归去!”

    苏轼听了一愣,被赵兴看穿了心事,他没有掩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堂上……”

    苏轼想说的是朝堂上“斗争”气氛越来越浓,新党旧党为了各自的主张——不,他们不是为了各自的主张而斗争,纯粹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党派立场而斗争。

    王安石在变法的时候,有人对新法的许多主张提出质疑,皇帝也为某些质疑而疑惑,他询问王安石如何处理,王安石根本没打算依据反对意见,对自己的变法主张进行拾遗补缺,他直接询问皇上:“把他们的名单告诉我。”

    于是,大迫害开始了。

    王安石在这里引进的是一种新的政治哲学:斗争哲学。中华传统文化的特点是包容和中庸,宋朝是君子政治,王安石提倡的斗争哲学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相当大的排它性。如果说“崖山之后”是中华文明衰落的开始,那么,自“安石之后”,中华文明的政治传统基本上已经断裂。

    身为中国斗争学派的鼻祖,自王安石之后,政坛交锋不再是为了利国利民,而是为了斗争,为了在斗争中获得唯一奴隶主——皇帝的更大宠爱,以此攫取更大的权利。

    争宠,才是斗争的终极目标!

    赵兴不由想到一则宋代笑话。传说:杭州有一个地方的乡村教师给学童们讲《论语》,把其中的“郁郁乎文哉”念成了“都都平丈我”,这些小学生便牢记心上认为这是正确的。等到一个老学者前去纠正谬误,告诉学生们应该念“郁郁乎文哉”时,反倒把学生吓跑了。

    “都都平丈我”——宋人笑他而不知道它的含义,赵兴这个现代人有资格笑吗?

    在斗争哲学中长大的一代政客,已经完全陷入了报复与反报复的兴趣中,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告诉他们人与人之间不该斗争,应该有事说事,讨论、妥协、达成共识……他们会怎样?

    他们的世界观崩溃了!

    他们会怀疑你在诈骗他们放下武器——而事实往往是这样。

    军器监案的爆发是个导火索,这意味着新党人员的报复开始了,刚开始还能就事论事,后来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处身在党派争斗的苏轼里外不是人,因为他虽是被新党迫害的人员,但他并不赞成全盘否定新党的变法,而是要求对其中一些变法方案进行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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