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与死
生死关头,美少年源业平依然保持着迷人的风姿,他拿出一块丝绸手帕,优雅的揩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冲所有在场的男性抛了个媚眼,然后用充满磁性的,中性化的腔调,微启红唇吐出两个字:“鉴弓!”
源业平这是存心找死。
他虽然表现的不慌不忙,但实际上,他现在一张口,反而显露了心中的无措,因为按规则,他应该把自己的三柄剑:太刀,打刀,肋差呈送给赵兴验看,但他跳过了这个程序,直接要求鉴定弓箭,却正说明他慌的都忘了程序。
按规则,两人应该从一堆弓箭中,选择自己使用的弓。不是赵兴不想进行公正比赛,但因为他平常拉惯了硬弓,那种软飘飘的弓,射出的箭极不稳定,用这种弓与源业平比斗,对他自己反而是不公平的。
让源业平使用软弓,而赵兴使用自己的弓,行不行?
规则上是允许的。但大宋禁止百姓携带弓箭旅行,尤其是面前两人还是外藩倭人,那更不被允许携带远程攻击性武器穿越整个大宋。所以两人登岸时,也知趣的没带上自己常用的弓。弓是管制武器,源业平想在外面买,也买不到。
所以他只剩下一个选择:在赵兴那堆弓里选自己要用的弓。
这差距很要命。源业平用的是赵兴制作的紫檀弓,这种弓最小的也在一米二以上,拉满弓需要有两百公斤的力气。虽然拉弓是个瞬间爆发动作,但源业平是个长相秀美的男人,他玩刀的时候,别人拿他的刀术当舞蹈欣赏,让着“她”,所以令他有了大名声,但遇到赵兴这样从不怜香惜玉的巨人,没戏!
反正是个死,源业平随意的在赵兴那堆弓里选了一个体积最小的弓……然后比赛开始了。
《礼记.射义》曰:“射者,所以观盛德也。”又曰:“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诸己,己正而后发,发而不中,则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这是说:射手要调节好心态,从身心两方面锻炼来提高技艺,而不是怨恨超过自己的强手。这样,对手不再是仇敌,而是推动自己长进的“另一只手”。
孔子当年办学,并不像现在城里中小学,成天光叫娃娃们坐板凳。根据孔子的教育理念,射是六艺之一。古时的射击活动具有很强的文化仪礼性质,而作为学校教育课程的弓矢之教,更能让生徒站起身来,切实感受一下“无体,无德智也”的真谛。
按孔夫子规定了射礼的细节:“古者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乡饮酒之礼。故燕礼者,所以明君臣之义也;乡饮酒之礼者,所以明长幼之序也。故射者,进退周还必中礼,内志正,外体直,然后持弓矢审固。持弓矢审固,然后可以言中,此可以观德行矣!”
射礼开始时,赵兴与源业平相互鞠躬,作为客人或者挑战者,源业平首先登高,站在射箭台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检查自己的弓矢。审查完毕,将矢搭在弦上,他舒缓、但一气呵成地拉开弓,嗖地一箭射出……正中靶上,然后……
射仪用的靶名“鹄”,也就是天鹅。传统上它是草编成的,扎在木棍上,木棍插在远处。“鹄”后还立有一张草席,是为了防止箭矢飞出去伤人的。而用草扎成标靶,是因为古时弓箭穿透力不强,标靶使用太坚硬的木质,箭矢击中目标时会跳飞。
需要声明的是:赵兴绝不是故意使坏,所以才在这场射仪中使用了木质“鹄”。他只是误中了现代影视剧的毒,以为古代的箭靶与现代的枪靶是一样的,所以特地找技艺高超的木匠,加班赶工雕出形象生动、栩栩如生的一只木鹄——还为此非常得意。
苏轼不知道靶标出现了差错,他以为射礼中的靶标格外特别,所以没对木鹄有所表示。他点头了,苏门弟子都不敢异议,倒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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