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撞入了营州……你把这事再往上面想一想”,赵兴循循善诱的问。
“上面,知州那里……”张用像被催眠一样的傻呆呆的说。
“王知州不算,他跟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再往上面想。”
“兵部那里……”
“再往上面想,再大胆点,往上面推。”
“枢密院?官家?”
“你往太祖、太宗那里推想。”
“太祖、太宗知道了这事……”
“你这人……”赵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无可奈何,他费力的引导:“我问你,太祖、太宗平生之愿是什么?”
这个问题张用回答的很快:“太祖、太宗毕生之愿就是恢复幽燕!”
“好,你把刚才说的那句,跟我们今天的事联系在一起。”
张用还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邓御夫已经明白过来,他喃喃自语的说:“太祖、太宗毕生之愿就是恢复幽燕——我们今天误入营州。”
那两人还在苦苦思索这两句话之间的联系,但有过航海经验的源业平已经反应过来,他马上反对:“这不行,我们的小船最多装载二三十人,想在海边投放上万的队伍,至少需要上百只大船,此外,还要运送攻城器械、粮食补给……这样一支孤军投入茫茫的万千大山,又不敢过于深入内陆——与大事无补矣。”
源业平的议论让那两人顿时醒悟,邓御夫回答的很快:“即使与大事无补,从此亦无辽患矣!”
邓御夫说的是,如果辽国再在边境上发动骚扰战争,那大宋水军可以到辽国后方,沿海地区实施反骚扰,这样,虽然大规模发动跨海作战受船运限制,并且时机也是不成熟的,但小规模骚扰却是可以做到。如此一来,辽国方面有了顾忌,再不敢肆无忌惮来大宋抢劫了——辽人把这种抢劫文雅地称之为“打草谷”。
张用虽然人蠢,但对于官场运作那套还是很清楚的,邓御夫一提点,他马上领悟到其中的奥秘:“你是说:我们这次若是袭扰成功的话,为了不让辽国警觉,只要我们做得隐蔽点,政事堂的相公们会装作不知道。”
“对!我们这次如果袭扰成功的话,政事堂的官员为了推卸责任,并且不让辽国警觉,从而在沿海戒备,甚至撤离沿海人员,使今后的大规模作战失去了隐秘性……那么,只要我们做得手脚干净点,他们自会帮我们擦屁股——此事事关机密,今后谁问你,你以大义相责,但凡知情的官员,谁敢私自泄露?
下面无人说话,政事堂会无事生非吗?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手脚干净——队伍里面不是还有一百多个女真人吗,我船舱里还有足够的倭人甲(倭人称之为‘唐人甲’)。把那些倭人甲、倭刀都分配下去,让每位士兵衔枚,禁止他们相互用宋语交谈。你说,营州幸存官员发现了这些身披倭甲、手持倭刀的‘武装平民’,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认定我们是宋人还是金人的可能性大点?
我们还有一位真正的倭人——源推官,但凡有开口说话的地方,比如战事通报,全有他担当。他那倭人的习惯改不了,造词遣句跟我们不一样……在加上点真女真,队伍中女真人的发型掩藏都藏不住,以上,林林总总加起来,你说,即使我们事后到处嚷嚷这事是我们干的,你说契丹人会信吗?”
张用略有点动心:“不会,他们更会以为是女真人故意假扮,或者是真倭人侮辱营州……”
但张用心中还有一丝犹豫没有打消,迟疑的问:“离人,你说我们几百人攻击一座小城,一旦攻击不克,士兵再有损伤,如何向上面交代呢?”
这个问题也是邓御夫的问题。打营州这种小城油水不大,一旦士兵有了损失,再攻不下那座小城,如何向上司交代。张用问完,邓御夫也伸手摆出劝止的姿态:“签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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