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比如:蒲爷现在越来越霸道了,码头上的事我们都插不上手,俺(俺裕)老爷也在抱怨。小人建议爷派个主事的人过去,也好压住场面。”
赵兴点点头:“明白了。蒲老爷的事不用发愁,定是下人跋扈,他本人并不知情。因为我跟他本是利益绑在一起的伙伴,他绝不敢在我面前跋扈——他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我们背后是整个大宋,惹恼了我,光用人海也能淹没他,所以这老狐狸定不敢作出触怒我的举动。
单单是下人闹事,找个手段强硬的管事,挥刀砍几个桀骜的人,谁敢再闹事……好吧,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想法解决的,多谢你了!”
萧峰看到自己插嘴乱说,并没受赵兴的责备,感激的频频叩头,恭敬地将积存在家里来的信件递给赵兴,自己叩头告辞。
赵兴不在家,但他家人从不敢耽误信件传递。凡是自觉重要的信件,都会用快马快舟转送到密州,所以,积存在家中的信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的杂事——除了一封特别,那是麻逸刘三的来信。赵兴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些信函,最后捡起刘三的来信,先粗粗浏览一遍,心里吃了一惊,在仔细看了看,冲着信件发起呆来。
正在沉思,板桥镇派来了衙役向赵兴禀报:“通判大人,码头上来了几艘奇怪的外帆船,操船人说着古怪的、令人听不懂的话。来人他们皮肤苍白白的,连汗毛都是白的,长着一副蓝眼珠,有金头发也有红头发,甚是瘆人,舌人说:朝廷记载的‘芦眉国’与‘斯加里野国’人,倒与来人的模样相似,听说通判大人曾去过海外游历,县尊请你过去认认。”
“芦眉国”即罗马(rome)的音译。“斯加里野国”即西西里岛(sicily)的音译。这是宋代对罗马与西西里岛的称呼法。可现在非洲战火纷飞,真有人穿越战乱的非洲来到这里?不对,即使白人穿越了非洲,他们也只会去广州,密州是面向日本、高丽的海关,他们怎会来到这里?大海茫茫,谁替他们引路?
赵兴反手将刘三的信塞进怀里,命令:“头前带路!……不,带上我家胡姬一起去!”
衙役连声答应:“大人,他们正在高丽亭馆商议这事,您跟我来!”
赵兴赶到高丽庭馆,听到大厅里几名白人正努力跟舌人沟通,他们连续换了数种语言,希望双方能找见一种彼此都能听得懂的、可沟通语言。喀丝丽听到几个白人的说话,凑近赵兴耳边低声用阿拉伯语说:“他们说的是一种拉丁语言,可发音很怪。主人,我该怎么办?”
朝廷配备的舌人能听懂阿拉伯语,喀丝丽是问赵兴是否如实翻译,赵兴轻轻摇头,答:“你自己注意点,我听得懂这种语言,你的目的是让朝廷官员听懂,该怎么翻译,自己警醒点……你问他们,东罗马的皇帝已经被人俘虏,他们现在是从哪个罗马来?”
那伙人说的其实是一种意大利语言,只不过夹杂着浓浓的科西嘉味。不过,如果他们是科西嘉人,倒也算得上是罗马、或西西里岛人。
大宋与西西里人交往并不多,这些人基本上是去广州,而且他们不喜欢用朝贡的方式贸易,因为朝贡需要跪拜,而他们的宗教教育他们:凡人的膝盖只会向神灵叩拜,人世间的君王——包括教皇,只配享受屈膝礼。唯有神灵,值得凡人膜拜。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将货物交给阿拉伯人,由他们吃下全部货再转售给宋人。而宋史上记录的白人朝贡,只有两三次而已。跟来密州的白人一样,多数来自非洲层拔国,也就是“阿克苏姆国”,现代称之为索马里。
这是密州第一次接到那么遥远的国家的商人,这意味着密州已经进入欧州商人的法眼,但由此产生的问题是:他们从谁嘴里听说密州的事情呢?谁给他们带路?谁向他们介绍了密州?
“先生,我可以称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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