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拨的钱太少了。”
高俅笑着回答:“我看李伟手下是少个会经营的赵离人,我们这二十万民夫干了整整两年多,前后花了几十万贯,李伟才雇了两万人,当然他要省着花了。
不过,诏谕:夫役以二月十二日兴工,一月了当。今天是二十七,我们也只剩下十来天的功夫,以遣散民夫。离人,要早做规划。”
诏谕要求从二月十二号开始,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民夫遣散。这意味着赵兴这里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
宋朝遣散农夫,不是一声号令就让农夫回家的,太宗皇帝规定了,农夫遣散的时候,每人要发二百文钱,酌量给予一定的米作为补偿。二十万人挨个发钱粮,确实时间够紧的。
赵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可不可以做点手脚,比如《放夫令》规定的是遣散农夫,可我们干活的主力是厢兵,厢兵应该不包括其中。更何况我们杭州发的工钱足够,厢兵们干活,也算是养家糊口。真要遣散回去,他们以何为生?”
高俅劝解:“离人,这风头上,不要顶风硬上了,今年不能大兴土木,即便是由厢兵做,也是不妥的。”
赵兴满脸的遗憾:“再有两个月,再有两个月就能村村通上石板路,可惜……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老师想开挖通海运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被批准。”
高俅也学着赵兴的样子,揪下一片嫩叶,在手里揉着回答:“当然,刚才传来的消息,苏公的奏章在两浙路就被打回来了,已有官员向我暗示,若是苏公打算绕过两浙路直接上奏,他们就要弹劾。”
赵兴扔下手里揉碎的叶片渣,叹了口气:“这也意味着,胶州大运河的事,根本不用想了。”
“当然!”高俅回答的很坚决。
其实,苏轼在杭州做的事情,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投石效应”,他先用官府投资向灾害严重的市面上投下一笔钱,利用这笔钱刺激经济的复苏,而赵兴过去提到的胶州大运河的事,也是基于这个想法。在这个灾害连连的年代,迫切需要其中一个大型投资项目。但……
最初倡导胶州大运河的范锷已经贬官到了黄州,任黄州知州。现在李常也贬了。但胶州大运河的运作实际上并没有平息,自范锷提出这个想法后,民间资本都在测算这条大运河的可能收入……但现在,黄河一条支流干涸了,仅剩的那条支流水浅的也行不了大船,所以,许多商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而《放夫令》一发,又从官方层面堵死了胶州大运河的最后出路,这个宏伟的计划看来除了具有军事意义外,已经不具备获利空间。
“不行,杭州的道路必须完成,为山九仞,不能差在最后一筐子土上,大工程他不让搞,我们就肢解,反正还有一笔工程款,沿途的道路都已经规划好了,就让他们分包,将土地分包给个人,把修路工程化割为一小段一小段。
还有,你去找我老师,让他上奏暂缓解散厢丁,就说杭州经过大灾,人口锐减,二十万厢丁百姓不堪负担,不如依据《放夫令》,将他们遣散进入民间。奏章里还要请老师保证,遣散这群厢丁不用朝廷出一个钱,而且来年保证为朝廷增加税收。
奏章最后,还要强调:这事越快越好,现在尽快遣散厢丁,他们还能赶得上耕作,等这一季耕作完毕,这些人就能自食其力了。”
高俅愣了一下,笑着说:“明年,老师的任期可就到了,你这是替他人做嫁衣。”
赵兴指了指自己的城堡:“这是我的家乡,我是在为我的家乡谋福。”
高俅说罢,扔下手里的残叶,站起身来说:“来回公文这一耽误,我们也可以把路修好了。”
“好,你去找老师些奏章,我召集杭州乡绅,讨论安置他们的问题,咱们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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