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显是明眼人,立刻上前伺候着,没有等说话,那个二人就立刻站起来,表示吃完了,店主立刻引着坐下,收了碗筷,擦干净了,又上了茶酒。
方信毫不理会,只是略有些皱眉,他明显感觉到有些麻烦会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门口一黑,一人就进来,才进来,正在吃饭的三人立刻脸色大变,立了起来,摸到了刀柄。
这是一个中年人,穿着灰袍,腰悬长剑。
“林仁宏?你竟然敢在本官面前出现?”那中年人怒喝着说。
“徐巡检,你要策划着抄我的家,我怎么敢不来。”这中年人冷冷一笑,阴森森的说着:“破家的巡检啊!”
巡检是从九品官,实际上就是县公安局局长,官位虽小,但是权势却大,虽然巡检正式手下的巡捕不超过百名,但是必要时,有权动用地方民壮义勇。
“你想怎么样?你敢抗捕?”巡检呵斥着。
“嘿嘿,我知道你执公如法,对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向来都要置之死地而后快,不过,本座金盘洗手,迁移此地五年,可曾作过犯法的事情,你还图谋要抄我的家,灭我的门,我岂能容你?”这中年人阴森森的说着。
“哼,林仁宏,你三十年来杀人如麻,有案可查就有百条人命,十年前更是杀得公差,皇法如天,岂能容你善终!”这时,徐巡检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当政数十年,见其神情,就知道不好,举手一挥,三人就一起拔出刀来。
这时,对面五个文士,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个个面如土色。
方信听了这话,对此并没有任何意外,大体上已经了然。
对一件事情,既要从组织性来看,也要从个人角度上看。有公开社会,就有黑社会,有白道,就有黑道,某种程度上说,军队和政治派别也不可避免,所以才有私兵和结党这一说。
不过,从小的角度上看,朝廷和黑道也是并存,本质上说,黑社会的存在,就取代了朝廷的部分控制力和职能,这是无法容忍,因此几乎所有朝廷都对黑道进行打击。
不过,朝廷也知道,这种黑社会基本上难以断绝,因此不办大案,不集人众,很少直接引起朝廷的注意。
而具体办案的巡检和捕头,虽然理论上属于朝廷一部分,但是毕竟不一样。
逼急了那些亡命徒,杀公差,十步一刺,甚至对公差家人下手,都是家常便饭,毕竟朝廷对付罪犯,几乎都用其家人来威胁或者牵连,而黑道当然也会如此。
所以具体办案,法律上的证据是一部分因素,保护伞的利益分享是一部分,而具体办差者,对黑道的忌讳也是一部分,因此一些黑社会才得以生存土壤,话说,入了真正的黑道,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用黑道的势力来与公差隐隐对峙——公差本身也是人,自然有人的弱点!
直到势力越来越大,引起朝廷注意而给予雷霆一击!
不过,如果半途退出江湖,没有势力了,除非有人庇护,不然,公差就立刻会扑上去,以前的案子,对方积累的财富,都是公差死盯的对象——公差也是人,既能打击黑道,又能升官发财,还能满足他们一些隐秘的心理——向来就要痛打落水狗。
这次事件也是如此,不过,似乎撞上了铁板了,就看这中年人的杀意,就知道这种老江湖,非常知机,杀戮果决,一见如此,已经准备迁家并且杀官。
方信木然坐着,也不说话,就静观事态发生,这种木然,深使对峙双方所忌,中年人和巡检都暗中看了一眼。
方信感觉到如此,伸出筷子,去吃那尾鱼,对全身发抖的张老五看也不看。
这已经表明了态度,顿时,中年人长剑拔出,隐隐剑吟。
“胆敢杀官造反,必诛你满门,连同其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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