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办妥之后,在晚上六点钟以前,我会赶回来的。
”
看着凌维诚说完这些话,转身准备走出病房,谢晋元突然轻唤了一声:“维诚。 ”
谢晋元轻声道:“我跟着我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是我谢晋元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们娘三个。
现在我们被扣在了那个鸟不拉屎地地方,等于是被流放,不知道什么时候英国人才会放行。 ”
望着站在病房的门前,全身都在轻轻颤抖的妻子,谢晋元低声道:“维诚你带着两个孩子回广东老家吧,现在就走。
在老家我们至少还有十几亩薄田,守着这些田产,也许日子是苦了一点,但是你至少不用在这里跟着我担惊受怕。 ”
说到这里,谢晋元闭上了眼睛,他一字一顿的道:“维诚你要真的怪我,不能愿谅我的话,就当我谢晋元已经死了,把孩子交给他们爷爷、奶奶,自己趁年轻,再找一个老实能关心你的男人嫁了吧!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怪你,只会为你高兴!”
病房地门,被凌维诚轻轻关上了,一连串急促地脚步声随之在门外长长的回廊里不断传送。 痛苦而压抑地哽咽,透过那一扇并不算厚重的木门,隐隐传到了谢晋元的耳朵里。
通过病房前的玻璃窗,静静的看着用手捂着脸,哭着冲出医院大门的妻子,谢晋元真的痴了。
“她是一个好女人,”雷震定定的看着谢晋元,突然问道:“我不明白,你明明很在乎她,为什么非要赶走她?”
“我和维诚是在学堂认识的,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刚刚从农村走出来的土小子,可是她却不嫌弃我,顶着她家里的反对坚持和我交往。
每天中午我都是一个人躲在校园后面的小树林里,啃我娘烙的玉米饼子,她发现后每天都在那片小树林里陪着我,硬是用她手里的勺子,把她饭盒里的菜,塞进了我的嘴里。
她就是那种既关心我,又不会让我的自尊受伤地好女孩。 这样动人的感觉。 我谢晋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
就是在那片小树林里,我对自己暗暗发誓,如果维诚真的嫁了我,跟了我,我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哪怕让我自己死了,也绝不能让人欺付到她!”
雷震第一次在谢晋元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丝难解的温柔。
在这个时候,谢晋元大概又想到学堂后面的那一片小树林,想到了那个带着一脸温柔,手里还捏着一只小勺的女孩了吧?
谢晋元低声道:“你看看我的现状吧,说实在地,我现在是够风光了。 每天都有上万人跑到我们孤军营那儿,为的就是见我一面,聆听我的训话。
记者更是成群结队的往我们那里钻。
听说在一周前,著名剧作家田汉和陈白尘两位先生,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多天时间里,就联手创作并排练出舞台剧‘八百壮士’,并于三天前正式公演。 我被夸成了一个盖世英雄。
就连冒死给我们送国旗的杨惠敏也被浓墨重彩的描写了一番。
现在国民政府不但给我升了职,还给我颁发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我们驻扎在胶州的这三百多名军人,更被誉为‘在上海这个孤岛上。 一颗灿烂地明珠’!”
“看起来我们是够风光了,但是我们被英国当局扣押,什么时候能离开,谁也说不好。
现在南京保卫战已经弓在弦上,一触即发,我们的最高领袖,在上海保护战中,把希望放到了英美诸国的干涉和调停上。
而在南京保卫战中,看架势他老人家之所以要拼死抵抗,似乎又计划着支撑一定时日,先等到云南的援军赶到,再把最大的希望放到了苏联出兵干涉上。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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