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旬,长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池塘边,李昂里,看着铺展开来的白纸上那一幅雨打荷花图,满意地笑了起来,七夕之后,他便一直呆在府里,晨起练功,白日习文写字画画,晚上与风四娘,林风霜她们弄乐下棋,日子过得极为闲适。
在平淡里,李昂渐渐明白了以前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叫做‘人生快事莫如趣’,趣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无论琴棋书画都是在乎妙发灵机,若是刻意去求,便落了樊笼。人生处事,能够潇洒出群,静观宇宙人生,方可识其趣知其味,写字画画,才能得真性灵。
“公子的画道,意境越发高明了!”见李昂搁笔,崔斯特上前看那纸上水汽氤氲间,似绽似闭的白莲在婆娑的风雨中,摇曳而摆,不由沉醉在其中道。
“阿崔,你也来画一幅!”看向身旁的崔斯特,李昂笑道,他这个有着罗马血统的管家,汉学功底深厚,书画其实也很是不错,若非那一头金发和碧绿的眼睛,穿着宽袍汉服的他俨然就是位翩翩夫子。
“好。”崔斯特一笑,提起笔,在新铺的宣纸上,画起了远处的竹林,他的笔法刚折有劲,一气呵成,不过片刻,一幅风扫竹林图便跃然纸上,极得竹林随风弯儿不屈的意趣。
“今天又画了什么图?”清冽似一汪清泉的声音响起,一袭淡鹅黄裙衫的林风霜撑着一支碧绿地油纸伞。牵着一身翠绿绣衣的清芷,从院外走了过来。
跨入小亭。收起油纸伞,林风霜看向亭中石桌上地画,不由笑了起来,“雨打荷花,这幅画的意境可比昨天那幅画好上不少,估计又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了。”说话间。她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红印,轻呵一口气,便盖在了那图上,红印里的四个字正是‘六如公子’。
盖完红印,林风霜素手轻折,将那画卷了起来,朝李昂笑道,“这画我拿去给风姐姐了,估摸着又能卖个好价钱!”
李昂摇摇头,这半个多月。他画的二十几幅图,不论好坏。都被风四娘拿去盖了她找人刻的‘六如公子’印,让李莫文拿去卖掉,所得也怕有五六万金铢了。
“阿崔,咱们府里现在一共有多少钱?”看着牵着清芷远去地林风霜,李昂转过身看向崔斯特问道。
“公子在马贼处所得还剩十万金铢,加上上回军堂赏赐五万金铢和风小姐七夕博彩和最近卖画所得。怕是在三十万金铢左右。”崔斯特算了算答道,接着又补了一句,“要是算上林小姐身上的二十万金铢,那便是五十万金铢。”
“五十万金铢?”李昂听着崔斯特所算,眉头一紧,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钱,想了想,他看向崔斯特问道,“你觉得这些钱拿来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公子,这要说最赚钱的生意。自然是走丝路或是经海运贩卖瓷器茶叶丝绸去海西欧洲最有赚头,这跑上一趟。起码获利十倍。”崔斯特以前常在丝路上跑,最是清楚其中的情况。
“别的生意呢?”李昂沉吟了一下问道,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没有家人,没有羁绊的李昂,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他好好地活着,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别的生意,无非是办些工坊,或是开酒楼餐馆这些,在长安不太好做!”崔斯特答道,“而且这钱也来得缓慢,其实以公子…”
看着有些吞吐的崔斯特,李昂笑了笑问道,“其实怎么样?”
“我觉得公子办镖局最好。”崔斯特咬了咬牙道,“虽说帝朝沿着丝路多建有军堡,可是盗匪仍然很多,那些商人还是要请镖局帮忙压镖护送,最重要地是对公子来讲,办了镖局,手上就有一支可以随时调用的力量,日后若是开宗建府,便有现成地人手。”
李昂看了眼崔斯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自己若是要在长安有所作为,那日后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