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本是来打秋风的意思,没想到琏二奶奶竟给她荐了活,找了地,还三年不用交租子,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话。琏二奶奶见她这样,笑道:“姥姥也说家里是靠天吃饭的,在我那个小庄子上管事却是不靠天吃饭。我给姥姥推荐个活计,姥姥以后就靠我们庄子吃饭,就算天时不好,没收成,姥姥家里帮我管事的工钱还是有的。这样,以后姥姥家就不怕没活路了。”
刘姥姥这才缓过来,高兴地只管给琏二奶奶磕头,琏二奶奶忙让丫头们拉了,刘姥姥道:“原只是求奶奶帮我们过过难关的,这可好,一家人的生计都叫奶奶包了,谢谢奶奶了,我给您庙里供香,奶奶长命百岁!”
琏二奶奶阻了刘姥姥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叫安儿备了份二十两银子的表礼,道:“既如此,姥姥就回去收拾家什,我叫个小子陪您一道,收拾完了就送到庄子去。我这里忙,现在也不是空闲时候,我就不留姥姥了。在庄子上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那大管家林之孝说。若是闲时想来看看我们也叫人捎个信,我好安排时间。”
周瑞家的见状就拉了还在千恩万谢的刘姥姥出去。刘姥姥喜得满脸笑开了花,出来时惊见院子里已经站了很多人,打头的一个锦衣玉服的年轻公子哥,后面的丫头婆子也是绫罗满身穿戴不凡,满院子的人都静悄悄的,刘姥姥出来也都垂眉敛目,只有那个年轻公子哥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刘姥姥被那一眼吓地一哆嗦,周瑞家的赶紧拉了她快步走了。待出了院门周瑞家的才一个大喘气,拍胸道:“哎呦我的天啦!吓死人啰!”刘姥姥也才缓过来,忙到:“刚才那个”周瑞家的忙打了她的嘴:“快别说了!刚才那个是东府里的嫡孙蓉哥儿,想是找琏二奶奶有事的。我们竟叫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哎呦喂!这事弄得。”又看了刘姥姥一眼,道:“快走吧,没地又冲撞了哪位主子!真是!”带出二门,叫等在那里的小厮带走。
刘姥姥往荣国府里转了一圈,出来身上有了二十两银子的表礼,又叫琏二奶奶安排了活计,心里很是感谢。想着回去就先给琏二奶奶供柱香才好。
琏二奶奶这边才撤了茶,问安儿:“什么事?”安儿忙道:“是东府的蓉小大爷来了,说是有事求奶奶。”琏二奶奶道:“让他进来。”一时外面蓉哥儿就进来,问了安,说:“我父亲打发来求婶子,上回老舅太太给婶子的玻璃炕屏,明儿请个要紧的客,略摆一摆就送来。”
琏二奶奶停了一下,知道这是回不来的东西了,转头吩咐平儿翻出一本账本记下,才对蓉哥儿说:“不是我说,蓉哥儿,你父亲在我这里借了多少东西了,都说马上就送回来,可你看平儿那儿的账本,这都那么厚一本了,也没见还什么回来。你父亲那边行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不还了,我就不造这账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当是我送的。”
蓉哥儿忙道:“婶子开恩!”
虽说外面红楼铺子里的东西也是金贵的,只是要花钱,而且也没有荣府这般自己用的好。现在谁人不知,红楼里的金贵东西都是荣国府自己用不完才拿出来的。而且,宁府那边可没有一个敛钱厉害的管家奶奶,几年下来,人说“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指的都是西边荣国府,都快没经人记得宁国府了!难道宁府还真的要靠荣府过活么?这像什么样子!
琏二奶奶道:“说什么开恩不开恩的。你那边的情况我会不知道?你媳妇也是怪可怜见的。东西就算送的了,你把这账册拿回去,以后要什么东西,叫你媳妇跟我说。就说我赏她的!”蓉哥儿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又有丫鬟婆子来回事,琏二奶奶只是看着殷红的手指甲出神。平儿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催,只陪着站着。今天这出刘姥姥初入荣国府,后面就该是周瑞家的帮薛姨妈送宫花了。琏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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