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薅了根枯岔子在手里,一寸一寸的移开脚底,露出蛇头半个,已经被她踩得有些变形,她立马用枯岔子抵住它的脑袋,慢慢才完全松开腿。
    “便真是死了?”
    “我看看先,你别太靠近。”
    “姐姐小心。”
    离盏点头,凑近瞧去。那蛇虽然头已经被踩扁,但嘴依旧在努里张大着,似乎不甘一般还要想射起同她鱼死破。
    奈何枯岔子抵在它上颚,将它戳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离盏看着这只狰狞的蛇头,心中略有沉想。
    这地牢是阴冷,潮湿,很招蛇鼠不假。
    但十来个嫌犯带进来,只她一间牢房出了蛇,未免有些凑巧。
    再加上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菜花蛇,而是只响尾蛇。
    想她在山林里也极难碰到这样赫赫有名的蛇种,这地牢里,怎会说有就有?
    离盏蓦然想起那些在牢里莫名中毒死的,染了鼠疫,不治而亡的那些嫌犯,额头就不由涔涔的冒着冷汗。
    倘若她方才睡得大好,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做那个噩梦,那待明日天亮,岂不已成了具意外暴毙的尸体……
    林芝捉住她的手,望着她,眼底里隐约传达着一种不吉的忧思,显然,她又和离盏想到一处去了。
    会是谁呢?
    她死了,于太子没有半分好处,太子不会杀她。
    柳家么?但是她已经成了嫌犯,柳家还没有到无法复仇,非要用这种下策的时候。
    如此想来,就只剩顾扶威了。
    是不是她出现在离席宾客里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什么。怕她抖漏,便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又或者,当时在后院他就已经发现了她,本想当场结果了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她中途离席,这屎盆子大可以扣在她头上,便没把她找出来,然后等她惹了一声嫌疑进了大理寺,再而杀之。
    离盏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心口无端的像不停被针扎着似的,绵痛得难过。拿着木棍子狠狠朝那蛇头戳去,三下两下将那蛇头戳了个稀巴烂!
    “姐姐……”林芝莫名看着她突然大动肝火,但细细一想,或许也猜到点来由,变由得她发泄一通,直到那蛇身毫无生气的蔫皱成一团。
    林芝见她渐渐安静下来,眼里微有颓丧之色,不由抿了抿唇,推着她的肩道:“姐姐,这牢里潮湿脏污,又有泥墙可以打洞,最招蛇了。未必是祁王殿下。”
    “我知道。睡吧。”
    林芝心疼极了离盏。
    这一次赴宴,本听说柳衍要嫁给祁王,离盏心里实在不好受才去的。岂料宴席上闹出这样的事,眼见着离盏身陷囫囵,祁王也不管。
    现在又差点被蛇要了性命。
    如果这真是祁王做的,那离盏肯定伤心到了极点。
    然而她性子又那般坚毅,有什么话,只讲好的,坏的都自己憋在心里,生怕人揭去她身上的伪装。
    林芝一时连安慰都没了用武之地,不好再说什么,同她依偎在一起,渐渐又如睡了去。
    然而离盏,一夜无眠。
    …………
    次日清早?又或者是下半夜。
    有看守解了门锁,要提审离盏。
    见不了光,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的人被动静惊动,纷纷瞩目望来,见提审的人是离盏,大喜。
    林芝担忧至极,抓着离盏的裙裾万千嘱咐,“姐姐,你千万要细想过再说!”
    “费什么话,还不快走!”看守强行把她拖了出去。
    她只扭头留下一句,“你放心,我去去就回!牢房里仔细些,小心蛇鼠!”
    离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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