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涉水寒(第1/2页)  水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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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晞晞,蒹葭稀稀,攘攘熙熙,何人是卿卿?山鬼夕待,良人不再,芳景昨日梦里还。晓妆残,明镜不忍看,香魂淡。

    ——题记

    西泠桥畔,慕才亭里,阿罗孤身站在苏小小墓前,看着四周亭檐上垂挂的白纱,是各地人们前来拜祭时挂上去的,直罩得这里风姿绰约,晨风中不似凡土。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阿罗轻轻吟起长吉的诗句,只觉得天意往往弄人,佳人难再还,当年西湖的山水浸润出这里的儿女情长,油壁香车,吸引了闲话和目光。

    可是,情爱纷杂,世事蹉跎了,好时光能有多长?小小一生,短短凉凉,纵然负心汉不是薄情郎,可是登徒子鲁莽,知己难找。遇着了,转眼人谤,花事也凋。

    苏小小,也是痴子。入了乐籍,照样的身不由己,绿杨阴里,纤长白堤,走走停停。看风景人看她,她看风景。红粉轻摇,碧波寒塘,阳光总伴风霜,回首还是孤单女郎。

    一角舴艋小舟,飘飘荡过了二十四桥,桥上的醉汉扶着白玉栏杆,慢慢回家,壮实的后背看着有夜晚的寒萧。

    湖岸次第响起了浣衣声音。

    “碧玉杯,清凉水,女儿早早把衣槌。黄叶飞,黄花坠,女儿涟涟空垂泪。”

    浣衣女歌声低回,揉漾在水藻间,沉淀伤悲。阿罗躺靠在苏小小墓碑前,一时情随事迁,顾影自怜。

    天家的男儿的运命,岂不肖似这凡间女儿身?

    天父天母生观音c诞阿罗。天道有常,女儿金贵,男仙多如草芥,一旦过了天命之年,接替天父天母的必然是姐姐观音,他阿罗又算得了什么?从小被凤凰养大,如何比得过天父天母膝下长大的姐姐,他的平天之愿又算得了什么,止增笑耳。

    庭外传来洗衣少女的群群戏谑言笑,她们的喜乐那样简简单单,如意郎君,加福加贵,梁燕双栖飞。

    扶起一角白纱,阿罗迤迤步出,远远的,有圆脸女娃张眼呆望,手中搓洗的衣物掉落水中,引得女伴惊呼,慌里慌张伸了手去捞,已经够不着了。女娃又是心疼又是羞愧,愣愣哭将起来,惹得周围大点的女伴窃笑不已,挡了脸偷望阿罗的眼睛满是期许。

    阿罗暗叹,也不放语安慰,牵了衣角,涉水而上,捞着了衣服,却不上岸,踩着水纹将手上衣送了出去,圆脸女娃傻傻接过,惹得一众大小女伴艳羡无边。

    待上得岸来,阿罗挤了身上水,也不管衣服粘贴在肌肤上,湿湿幽凉。径自前走,听得身后小心的声响,回头一望,那圆脸女娃红了脸庞。

    “公子,你身上”

    远处岸上挤眉弄眼,阿罗心下透亮,这孩子胆小,定是那些姊妹推她上来的。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挂怀。”

    “你c你是和尚?”

    眼前希冀的眼光黯淡了,阿罗心想大宝他们的误会用起来倒方便,且不会误了这孩子清白名声,满目悲慈,阿罗点点头,走得全无挂碍。

    短短一路,两袖清风,却抱了桂香满怀,进来小院,院里还是昨日离开时一样的光景。只墙上多了几颗小脑袋,是大宝他们几个孩子,见阿罗进去,倏忽缩了头去,片刻又迟疑抬首,手往下伸着,递过几颗玲珑袖珍的小红柿。

    阿罗迟疑接过,小心托着,不敢使半分力气,只怕弄破了。那几个孩童见阿罗手脚笨拙,忍不住开口说道:“给你吃的,可不是让你光看着。”

    阿罗闻言抬头,笑着说道:“这样好看,可舍不得吃呢!光是看着,也知道好。”

    小孩子觉得他一副没见过市面的乡佬样子,嗤鼻道:“让你吃你就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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