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丝还是逃不过,被拉去了村长家。毕竟还是有求于秋生,也不好总拒绝。
而且,自己一个人着实太冷清了。偶尔出去热闹一下也好。
持着这般想法,茧丝跟着秋生来到她家,另两个早已到了。
钱院长不用说,每次都有她的事,还有长年守寡的孙寡妇,平常是不怎么见她,没想到今儿秋生把她也请来了。
一见面,秋生就向钱院长抱怨七夕蹴鞠的事,钱老有错在先只好尴尬地笑着赔罪并答应自罚三杯。
茧丝对这没大没小的场景见怪不怪。照理说,钱聚来是长辈,她们这些小的是怎么也不敢让长辈罚酒的。刚开始她还会纳闷,这钱老怎么会和这些毛丫头处得那么好,不过后来想到她顶着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拉出去谁会相信她是个年近不惑的中年妇女。
果然,娃娃脸都是万恶的!自己也有一张万恶的脸的茧丝愤愤地想着。
就她们四个而言,平常喝酒什么的都是有说有聊好不热闹的,可今天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秋生是时而发呆若有所思,钱院长是一杯酒一杯酒地往下灌,孙寡妇倒没有钱院长喝得那么狠,但也是只顾着喝酒,话也不说。
“后天是七夕了啊”
孙寡妇叹息地说了一句,秋生回过神来,老钱也放下了杯子。
她们知道,孙寡妇和她的伴儿就是在七夕订的亲。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更加沉默。
还是孙寡妇先说了句,“小茧,有什么打算?”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秋生和老钱饶有兴趣地盯着茧丝。
茧丝很不道义地想:老孙,您就这么感伤下去也没事的,只要别往我身上扯。
“我打算?”茧丝故意顿了一会儿,“七夕那天啊,我打算带着我那班猴孩子去蹴鞠赛。”
“谁问你这个。”孙寡妇有点气坏地说道。
“其他的话暂时没有打算。”
“我说你都二十一了,现在不打算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秋生不也一样?”
“一样个屁!”孙寡妇口出粗言。
秋生马上出来证明自己是不一样的,“你忘了我定亲了?”
当然没忘,她还记得这女人定的还是娃娃亲,而且从没看过对方。
“我不还年轻么,你瞧,钱院长都不急,我急什么。”
“她那叫没种!”
在一旁听得正欢的钱院长无辜地眨眨眼,这就是所谓的躺着也中枪?
茧丝无语了,人家老钱好歹也是长辈来的,老孙再没大没小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啊。
老钱的事她也听说过一点,并不是特别光彩的,当年老钱那口子长得有点姿色,眼高,跟着城里人跑了,后来老钱就再也没娶过了。大概是怕了。
“老孙老钱秋生,”茧丝说道:“你们的意思我懂,可是我直截了当地跟你们说吧,那事儿没戏。”
年纪最大的老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你们俩挺好的。”
孙寡妇也跟着说道:“怎么就没戏了呢。”
秋生不说话。
“我有自己的想法。”
三人沉默了。茧丝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她们提起那她也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茧丝站起身,“我出去醒醒酒。”
当她走出屋子时,没有预料到的,人家冬生就站在那里。
他朝她笑了笑,“茧夫子。”
其实冬生的面容和早儿有几分相似,只是早儿的眼睛略微细一些,注视着他会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而冬生的眼睛写满了他的情绪,很容易从他的眼中读出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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