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露了出来。
这时,戴眼镜的韩鹤小声问我:“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呀?在里面关久了,我们是不是也要跟他一样?”
我说道:“他没有病,很正常。就是闲的磨嘴皮子熬时间,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鹤就点头,然后就又感伤的说:“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情况,能判几年。这一生还能不能出去。” 我就问那两个刚才打他的那两个人,他们摇着头说这种情况还真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只要有人命的案子,都不会低于十年。韩鹤一听,就耷拉了脸,吓得
跟哭了一样:“兄弟,真要判上十年,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侥幸活着出去的话,老婆孩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安慰他说:“别听他们吓唬人,你这属于职务犯罪,是渎职。不会太严重的。” 时间不大,门开了,民警在喊他的名字,他就站起来出去了。我们都还纳闷,马上就到吃晚饭进号的时间了,还会提审?我估计应该是他们老板托人来看他了。果然
,在我们进号不久,他就回来了,而且,脸上也没有了愁容。他一回来,就挨着我坐下了,我问他:“是你家里来人看你还是单位里来人了?”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我们,就说道:“都来了,我老婆也来了,还有单位的领导。领导说,让我在里边坚持着,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接着,伸手在怀里摸了一
会儿,掏出了一根火腿肠给我。我拿在手里,又藏在袖筒里,小声对他说:“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不然会给你抢光的。”
韩鹤就说:“我在外面吃饱了,你藏着慢慢吃。” 这天夜里,大约十二点的时候,正个看守所响起了一阵阵的警笛声,我们都被惊醒了,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武警在上面喊道:“快点起床,列队站好,等
待点名!”
我们都以为是有人逃跑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于是,也没人说话,都默默地穿上衣服后,列队站在地铺上等待着点名。 过了时间不长,每个号里点完名以后,就有人喊道:“三号监室,念到名字的站到门口!”共念到了三个人名。我们一看,这三个人都是拿到判决书表示不上诉的,他
们都判处了有期徒刑。
韩鹤正站在我身边,他小声对我说:“我出去的时候听说了,今晚要送一批犯人去煤矿。”
我就问:“劳动改造,还有去煤矿的?”
“肯定有了。”没有让我们睡觉的声音,就一直在地铺上站着。等门开了,那三个人出去门又重新锁上以后,才让我们继续睡觉。
躺下以后,都好久没有睡着,有人说:“去煤矿,那还不是脑袋拴在裤腰上,早晨下去,下午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来。跟死人差不多。” 白天听李圣皓讲故事最起劲的一个小盗窃犯哭起来了,都在小声议论,说这孩子是被吓得。于是,就有人对他说:“这一拨去煤矿,下一拨就不是了,你害怕个球呀!
小心被班长听见,抽你耳光。” 哭声这才慢慢的小了。韩鹤就说:“煤矿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都在抓安全生产。谁也不会拿生命当儿戏的。”他的话,好多人觉得还是有道理的。犯人也是人,不
是死罪,就有生存的权利。不管劳动环境如何,也不管劳动强度怎样,首先要保证人身安全。
在一阵小声的议论之后,大家这才都安静下来。看来,不管身处哪种境况,都还是觉得活着好。 我小心翼翼的把韩鹤给我的火腿肠剥开,慢慢地吃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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