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第七章(第1/3页)  清梧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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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尚未近黄昏,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刚刚十一月,却已经是寒风凛冽,颇有深冬气象。永徽的身体很不能适应如此扎扎实实的冷天,早早儿的就把棉袄棉裤穿了个严实,饶是如此,还是冻得难熬。每次在书房,自己都是对着胤禛等人一边高谈阔论、挥洒风流,一边拿着手帕不住的擦鼻子,惹得其余清客们无不掩口葫芦。后来胤禛便命人给她添了一个脚炉、一个手炉,并添了每月十两的取暖银子,永徽很是感激。

    从那次永徽高谈阔论之后,胤禛就把她调离了书房的服务型岗位,直接转为参谋型高级人才,俸禄也三级跳,变成了一个月一百两,这让永徽大为咂舌。康熙朝的俸禄尚未实行“养廉银子”,还是很低的,永徽如今一个月的薪水赶上一个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可见胤禛本人着实是一个很大方的主儿。

    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话果然一点不差。胤禛是一个工作狂,连带着他的幕宾们也多要做工作狂。他无论什么时候下朝回府,只要命人来说一个“请”字,点到的人就必须立时到北边儿一个花园里一溜五间大抱厦里陪他聊天,所聊内容也无非是军国大事、皇帝圣意、诸王动态、群臣口风等等,从来没有任何闲话,更别提哪家的姑娘漂亮,谁家的小戏好听这些小道八卦了。一个月下来,永徽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学校导师身边考博的时候,没完没了的学术研讨,没完没了的现场发掘,怪不得那个时候表妹笑话自己“男人婆!长的还称得上玉树临风,模样也算是漂亮,就是一身硬邦邦的气质,你真该是个男人!”

    永徽窝在自己新分的福利房——两间耳房中里头那间卧室的暖炕上,对着铜镜照自己的样子:红彤彤的鼻子吸溜吸溜的,一身湖蓝色的巴图鲁翻毛坎肩套在深蓝色的厚马褂外头,穿着棉布袜子的双脚缩在厚厚的放了小暖炉的棉被里,双手还套着暖袖,头上是厚厚的大耳朵帽子耷拉着,除了修长的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外,浑身上下都是肥墩墩的土拨鼠一样。透过窗户纸,隐约能看见外面大块大块飘落的雪花,果真是泼盐扯絮般的鹅毛大雪,从昨晚开始就没停下来过,这样痛快淋漓的大雪在现代是见不着了,永徽浑身热乎乎的,舒服的叹了口气,倚着炕头的靠枕眯着眼睛瞧着窗外发呆。却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在窗外站住不住地跺脚,一个人道:“真他娘的鬼天气,这雪怕多会儿能停啊?”

    永徽听出这是二门外合瑞的声音,又听茗笙吸着鼻子道:“你说这鬼天气,这么些爷拥过来干什么?偏偏儿几位先生又都出门去了。四爷让来请谁?”

    永徽听这才想起早上几个幕宾们犯了书生酸气说是要“踏雪吟诗自风流”,回明胤禛讨假出门了,本约了自己,奈何自己实在是怕冷的不行,临时推托了去,这才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这厢听墙角。

    外头两人跺了会子脚,隐约揣着手站在滴水檐下嘀嘀咕咕半晌,先是说了会子八爷家的丫头俊,三爷家的丫鬟巧,九爷家的奴才脾气大,总不及大千岁家的奴才体面,却还是太子爷的人腰杆子挺得直,这一次就放出了六个巡抚上下的官员诸如此类。永徽本听的有趣,到后来却真的听住了,太子复立后,刚愎自用,任人唯亲,仿佛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永徽看了些奏折邸报,却知道这是这位年过不惑的太子急于向父皇表忠,向臣下示威,急功近利,却反而是事倍功半。如今御史们三三两两总是不断弹劾太子门中下放的臣子大小事端,却都被康熙轻轻放过去,外人只道是做父亲的袒护儿子,永徽却明白这位父亲的心里只怕是越来越凉,集而不发,待到发作时候,只怕就是胤礽万劫不复之时了。

    永徽叹了口气,却听见外头两人唧唧歪歪的笑起来,合瑞吭吭哧哧咳嗽笑骂道:“你仔细四爷听见揭你的皮,便是永徽听见了,怕也饶不过你去。”

    茗笙小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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