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薇说完话之后, 老王沉吟半晌，随即语气淡淡地强调道：“战队决定由谁首发, 自然是实力说话。”

    “……嗯。”

    老王也不跟棠薇废话, 当场打印了一份备份合同嘱咐她收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棠薇一边重新读那份合同, 一边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季书和等在门外，正坐在长凳上玩手机游戏，看到她从办公室出来，按了暂停键：“如何？”

    棠薇：“……”

    季书和见她不说话, 又问：“对合约内容还满意吗？”

    满意个头。

    不提还好，一提到合约, 棠薇抿了抿唇, 神情冷了几分。

    她虽然一路保持着沉默, 但脸上的表情大概也把她的情绪出卖得七七八八了。

    关于老王告知她的事情, 棠薇不能说g哪里错了, 俱乐部想培养更年轻的选手是很正常的，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就那么几年, 且大部分选手的操作反应到了一定年龄就会下滑。

    但她还记得s6时的一个小故事。

    那年另一个国内顶端的战队也面临了原本先发选手离队、年轻的青训adc未满17岁的窘境，也是选择买了个韩服小有名气的路人王顶替原来的adc打半年的先发。

    平心而论, 路人王的表现虽然不如离队的原adc，但也不差且渐入佳境，并不至于拖后腿什么的；

    可自从那个俱乐部的青训adc过完17岁生日之后, 棠薇就再也没看过路人王上场了, 连那年世界赛的替补都没有登记他。

    后来那个路人王被俱乐部释出, 辗转于次级联赛的几个队伍间，不要说世界赛了，连lpl都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棠薇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再回想，突然感到一阵微妙的不适。

    反正不管怎样，事情都办完了，她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棠薇迳自往大门的方向走，季书和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一阵子后，倏然出声：“你是怕被g冷冻吗？”

    啧，这家伙还挺会猜。

    “算是吧。”她跨出大门。

    “喂喂喂别走啊。”

    “既然g只跟你签一年，代表你明年年底就是自由选手了嘛。”

    棠薇停下脚步，扬了扬眉：“继续说。”

    “就算g真的冷冻你——”季书和连忙跟上去，认真地分析，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如果明年你有出赛的场次表现很好的话，也会有别的俱乐部想挖角的，别担心。”

    “……你也想得太远了。”

    棠薇虽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但感受到了他努力释出的善意，只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而且……你怎么好像在说你们俱乐部坏话啊。”

    季书和挺拔的身形一僵。

    “啊？有这么明显？”

    “不行不行，我说一下加入g的优点好了。”

    “我们基地的伙食不错，煮饭阿姨和蔼可亲，跟她混熟一点还会帮你加菜。”

    “嗯，打野长得很可爱，比赛的时候日常给中路当狗，蓝buff一定让给你。”

    “adc非常帅。”

    季书和似乎也是个话痨，有说不完的话。

    棠薇本来往外走了一小段路，但见他没有要停止说话的样子，索性不走了，就站在基地外头听他说。

    呃，所以现在说完了？

    怎么感觉断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非常帅，然后呢？”棠薇抬了抬眸。

    这人怎么没有长篇大论营销一下自己的优点？

    “哦，这三个字可以抵过一整段话，就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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