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日头散着冷气,却并不寒冷。秦香栀在这样的天气里,反而是香汗淋漓。
她拉满长弓,箭心瞄准靶子,手臂又开始微微打颤,手腕一歪,眼看要将箭矢射偏出去,林世箜急忙稳住她胳膊,将离弦箭给拉了回来。
秦香栀满头香汗,放下弓箭娇嗔道:“我累了。”
林世箜从背后环住她,蹭蹭她鬓角道:“是谁说的一定要学好骑射的?”
秦香栀锤他手道:“火奴很乖,我当然能驾驭。可是,这弓箭这么重,我实在拿不动了。”
林世箜捉住她的手,吻了一吻道:“那不练了,准许你休息一会儿。”
秦香栀拖着他在石头上坐下,扒在他肩膀上撒娇:“都学了四个月了,这长弓还是拉不开,我不学了。”
林世箜拿出帕子为她擦汗,哄她道:“好好好,不学了,等空了,我给你做一把轻一些的弓箭,你就拿着玩好不好?”
秦香栀扑上来在他怀里扭着,抬头笑嘻嘻看他道:“好呀!”
林世箜一把抱住她,死死忍住将她抱回帐子吃干抹净的冲动。
话虽这么说,可是眼下哪里能有空闲的时候呢?
林世箜与西江国主阮俞京开战已有数月,竟打成平手,生生成了拉锯战,一时半会儿怕是分不出胜负了。他每天不是在战场上,便是在准备去战场的路上,像这样忙里偷闲教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可自己却一点长进也没有。
秦香栀心里着急,怕以后会帮不上林世箜的忙,虽然嘴上喊累说不学了,却总是背着林世箜自己悄悄练习骑射。
无奈她力气太弱,这么久了,也没能将那张从地洞里捡来的长弓拉满,更别说射中靶子了。聂明湛总拿这个笑话她,令人很不爽快。
林世箜看出她脸色沮丧,蜜桃般的脸颊微微嘟起来,便故意重重亲上去,发出“啾”的一声,臊得秦香栀回头来打他。
两人嬉闹间,那边又有人来报军情,林世箜便放开她,好生嘱咐一番,披上盔甲带着重骑兵冲了出去。
秦香栀和往日一样,一边揉了揉起了茧子的手,一边拿起弓箭继续练习,等着林世箜回来。
每次都等得提心吊胆,又不知哪来的自信,相信林世箜定会归来。这样等了四个月,不知还要等多久?
秦香栀咬牙将弓弦拉满,箭矢终于射了出去,歪歪落在地上,像一团棉纸,一点气力也无。
正气恼间,忽然有人来报:“秦姑娘!”
秦香栀没好气问道:“什么事?”
那人被她脸色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有从京城回来的咱们的人,说有急事要见林将。”
秦香栀心知是聂明湛派去的探子回来了,起身道:“林将他们都不在,我去见他。”
……
一刻钟后,秦香栀奔向马厩,牵出火奴,快马加鞭而出。
林世箜已走了有半日时分,她怕赶不上,抽得火奴几乎成了野马,鸣叫着向前方战场奔去。一路上冷汗涔涔,抓着缰绳的手不住打滑,几乎又要将自己甩拖出去。
京城来报,宰相宋德派人来刺杀林世箜!据说是名弓箭手,此刻已向战场而去!
秦香栀远远看见前方黄沙飞扬,两军交战,便开始四处找寻高地。林世箜向来冲在战场前线,那弓箭手必然也不会离前线太远。
秦香栀闻到前方血腥气息,害怕极了,可也顾不得许多,大着胆子尽量往前打转,终于在一块高石处发现了俯卧的一人。
那人一身灰衣,与岩石隐蔽在一处,手中果然有张长弓,此时正将箭矢对准战场中某处。那里黄沙弥漫,厮杀声最为响亮,只怕就是林世箜所在了。
秦香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翻身下马躲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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