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蓉儿(第1/2页)  过眼云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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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呆地徘徊在穿廊,方才的一幕幕放电影一般依依回映在脑海。我精疲力竭,全身倚住红漆柱子,陷入沉思。不懂,康熙为何让个黄毛丫头评论时政?不合情理,明明起了疑心却留下“祸患”。更参不透,怎会试探多余防范,甚至胜过怒气。

    头好痛,一夜梦魇后繁重的工作,加之担惊受怕,已耗尽我的全部气力。我微微合上双眼,享受早春晌午的暖阳,一袭困倦涌上,因而歪着头慵懒地斜在乾清宫的院里。那人原是爱喝普洱,我嘴角漾起一丝微笑。普洱有茶中佛陀之称,与他养气修身的性子倒最合得来。为什么两次替我解围?他不该是个爱出头的人。我默默拧起眉,康熙的深藏不露、他的另有玄机,让我不置可否、心烦意乱。

    温暖的乾清宫,静的出奇。可以近窥圣颜的宫人并不多,所以难得清净。我眯起眼,却看不见前方,也许是自己太贪婪,因为上天并未赋予我掌控的权利。操心的命,我自嘲而弯起的嘴角泄露了秘密——就让我今朝有酒今朝醉。

    “蓉儿?”打破这平衡,旋即一双手环住我的腰,温柔但坚定,我掉进一个宽阔的胸膛:“我就知道,你认识回家的路。”他感性地低吟。

    我浑身一凛,肌肉顿时纠结在一起,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人可以自由出入乾清宫?!我挣扎起来,使出吃奶地劲欲搬开紧扣在胸前的双手。那是一双美丽的男子的手,纤长的手指因我的反抗而突起白花花的骨节。他加紧力道,断送了我逃脱的希望。

    “放开我。”我见反抗无望,平静下来:“我是乾清宫的御前女史,不论您如何位高权贵,请顾全万岁的体面。”无奈之下,只得搬出康熙压制他。否则如此卿卿我我,宫里又人多口杂,届时谁也担不起y乱后宫的罪名。

    果然,交叉在胸前的双臂缓缓垂下,溜至肩肘忽而一用力,我整个人被他拉得天旋地转,一个没站稳又倒在他怀中。这才看清,黝黑的眸子里尽是温柔。他含笑,似有万语千言,却在对上我双眼的一刹那,只剩一句:“你是谁?”

    “我是御前……”您到底带没带耳朵出门?才说完,您又问。我不耐烦地重复,却只说出四个字,就被gan脆地截断:“我问名字!”他不容申辩的气势,竟唬住了我,好似九五之尊。

    我颤巍巍正欲开口,身后响起整齐的声音:“给太子爷请安。”

    如响雷,炸于颅顶。我不由自主瞪圆双眼,明黄的龙袍尽收眼底,脚下一个摇晃,扑通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奴婢……奴婢……”一连串的变故,已经超出我的最大承受力,我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我,问你,叫什么?”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声音由头顶灌下。

    太子暴戾、滥杀无辜,后世这样评论。我手脚冰凉,心跌至谷底,怯懦道:“奴婢……奴婢钮祜禄氏……”

    “回太子,她是皇阿玛御前伺候的女官,镶黄旗钮祜禄氏。”男声稳健地接过我颤抖的回答。他来了,我便安心。

    “起吧。”再开口,太子已恢复平静,一扫之前的冲动忘情与咄咄逼人。

    我低头退至一侧,太子若无其事地绕过我,迎向他道:“皇阿玛怎么说?”

    “如太子所想,皇阿玛并非有心治罪,只稍施惩戒以防民之口。”他恭敬地回着,站在太子右下侧,君臣有别。

    “嗯,我就说无须多虑,二伯是皇阿玛嫡亲兄弟,手足之情可是实的。”

    “太子所言即是,是臣弟过虑了。”

    太子进屋请了安,二人一问一答向偏门去。

    我这才抬头,望着他的背影,那么熟悉,亦梦亦醒。他适时的出现、巧妙的解围,令我困惑。我怔怔地看着,直至人影远去,不经意,一道温热滑过脸颊,嘴角抿住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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