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被他捏得有些疼，脸色随之由红转白。

    她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个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讽刺。

    胸口只觉得愈发憋闷，就像是堵住了一口气 , 无论如何都喘不上来。

    她有一瞬的冲动，想要将秦御对她干的那些事冲口而出。

    可那些话到了嘴边 , 终究还是被咽了下去。

    何必说呢。

    即便告诉他 , 也不足以成为满分的理由。

    这世道没有谁甘愿无偿付出的。

    裴晋阳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精力没有得到相应的报偿，即便她有多少苦衷 , 在他眼中也只会显得苍白。

    秦婳终究不过动了动唇角 , 冲着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 “大概……还是因为我真的天生下贱吧，像我这样的人 , 本就没资格过什么好日子，秦御是我的业障 , 他一天不死 , 我便一天没法好好生活，这就是命吧 , 裴先生说我贱 , 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

    她说话时自始至终笑着，眼里却藏着浓重的悲伤。

    裴晋阳瞳孔中的温度骤降 , 手上的力道也骤然松开。

    他抿着唇 , 声线阴冷地问 , “你贱骨头我管不着 , 只是招惹了我，一句话就要走，秦婳，你真觉得我就那么好说话么？”

    秦婳摇了摇头，即便身子发虚 , 大脑发懵，可语气里满是认真 , “我有自知之明 , 从未想过全身而退，我方才说了，只要您肯让我在明晚之前回去……您要我怎样都行。”

    男人讥讽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 “怎样都行？这年头什么债都喜欢折现，明晚之前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 秦婳 , 不如你给自己估个价，一天一夜值多少，够不够还我的报偿，可以多退少补。”

    秦婳怔怔地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愈发失了血色。

    裴晋阳如此的态度令她难受万分。

    她甚至宁可这个男人生气起来像秦御一样简单粗暴。

    哪怕他骂她打她都好，好过这样阴阳怪气地羞辱她……

    即便他的涵养和风度令他不至于说出任何粗鄙的措辞 , 可仅仅是这几句话，已经让她心酸得喘不上气。

    她吸了吸鼻子，咬着唇道：“我没什么长处，并不值钱，能在裴先生面前论价值的，无非是有本事让您对我感兴趣，我本身并不值钱，而是您的心意值钱，所以我哪有资格为自己估价，您说了算便是……”

    秦婳能用这么平静的状态说出这些话 , 已经是竭力忍耐的结果。

    可她一口一句冷冰冰的“您”，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听在男人耳中，愈发令他怒不可遏。

    昨天还会依偎在他怀里嗔声撒娇的女人 , 今天就彻底变了脸，一口一个您恨不得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裴晋阳好歹活了三十二年 , 头一回栽在女人身上 , 偏偏还是这么一个虚伪造作的女人。

    他铁青着脸色冷笑，“你倒是很谦虚 , 只是秦婳 , 你怕是想象不出一个被女人愚弄致怒的男人 , 都能对你干出什么事，你确定要玩儿这么大，随我怎么样都行？”

    秦婳也不知自己是为了谁的尊严赌气。

    她一脸率真地道：“只要留我一口气就行。”

    …………

    车内的气氛一直僵持至开回官邸别墅。

    当秦婳被浑身散发着陌生戾气的男人拖曳上楼的时候 , 她终于开始有些抑制不住的慌乱。

    她被裴晋阳甩在一张贵妃榻上，摔得她头晕目眩。

    但她还是勉强支起了身子 , 脸上一片视死如归的平静。

    她自我安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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