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芳一跺脚，拎着刚换下的裙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力地关了上门。

    什么爸妈！还不如孙胖有义气呢！

    “谁欺负你了？爷帮你！”

    肖芳芳耳旁回响起孙胖义气十足的声音。

    汤丽花跑过去用力敲门，却被肖富强一把强行拉开。

    “别理她，让她好好反省反省！都是被你惯的！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肖富强黑着脸说。

    “说得好像平时你不惯着她似的！你自己都说了，你挣那么多钱，还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过舒服自由的日子了？”汤丽花不服气地回应着，见肖富强没立即反击，更没觉得自己有道理了，“孩子今天受了委屈，你不帮着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她去向那杨娟娟道歉？那她怎么想得通？”

    汤丽花数落了肖富强一堆，肖富强沉声道，“你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今天这事，本来就是芳芳的错！”

    肖富强把妻子拖到客厅一角，低声道，“你都听芳芳把事情说了，你不觉得事情很有问题么？那个杨娟娟，在厕所把她推倒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芳芳以往欺负她不少，泥人也尚有三分土性儿呢，何况她这次拿姑娘家最看得的贞节来说事，也难怪杨娟娟要跟她拚命了。”

    汤丽花不服气，“杨娟娟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样的人，就算拚命了，那也是贱命一条！芳芳就是想出这口气，你不帮帮她，还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要讲这些大道理，你挣这些钱有啥用！”

    “你这是歪理！难怪女儿被你教成这样！”

    “照我说，就让人去揍她一顿，不过也不用挑什么脚筋手筋的，只让她吃点苦头，受点皮肉伤就好。大不了，赔她点医药费就是了，咱们肖家难道还缺这点医药费吗？”

    肖富强皱着眉头，“你还真相信她的话了？芳芳的同桌我也见过，一个瘦弱的农村姑娘，吃都吃不饱的！什么卸下巴卸胳膊的，芳芳编的鬼话你也信！你看看她说的，不要了杨娟娟的命，只挑断脚筋手筋。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以为是黑社会老大说的话呢！这孩子，再不认真管教，你想有一天看到她真的搞出人命来吗？”

    汤丽花不语，刚才肖芳芳那些话，确实让她也吃了一惊。

    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赵傻子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秦莲真是好手段，让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不得不嫁给一个傻子。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也让芳芳别再为难她了。”

    汤丽花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芳芳这种不良思想，一定要坚决刹住！回头你带她去向杨娟娟道歉！道歉还得趁早，等杨娟娟嫁到赵家，成了赵家的媳妇才道歉就晚了！那秦莲向来是个护短的，杨娟娟成了她的儿媳妇，她可容不得别人骂她的儿媳妇是个贱人！”

    夫妻俩嘀嘀咕咕商量起来。两个人虽然时常吵架，但论起教育孩子，却都是同心协力的。汤丽花不一会儿就被丈夫说服了，同意让芳芳下午就去跟杨娟娟道歉。

    肖芳芳靠在门后，听着这两人低声的议论，气得肺都要炸了！她爸居然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杨娟娟是个变态的女巫婆！还要让她去向杨娟娟道歉，怎么可能？！

    趁着夫妻俩午休的功夫，肖芳芳悄悄地溜出了家门。她记得孙胖家就是镇中学旁边，去那里或许能遇见他。

    让她去道歉？没门！他们不帮她，那她自己想法子好了！

    就在肖芳芳溜出门的当口，杨娟娟正在破烂的宿舍里，端起刚煮好的粥大口大口地吃着。

    她这宿舍是四人间，两张架子床，除了杨娇燕，同住的都是初一班的女生：孙海燕、杨娟娟，还有一个来自大湾子村的女生，叫张雪洁。

    此时宿舍里只有杨娟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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