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令永宁帝心里一颤,他从未见过这种眼神,绝望冷漠,又似看透了人世温暖。
而这种饱经风霜的眼神,竟是出现在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身上。
想到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太后心里一疼:“皇上,给挽儿赐座吧。”
“来人,赐座。”太后开了金口。永宁帝自然不能拒绝。
慕鸢挽扶着青御坐下,面色平静,看不出半分的恃宠而骄,也无半点受宠若惊,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永宁帝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很快,去相府的人将所有人的字迹都拿了来,稍稍一对比,便有了结果。
“混账,一个低贱的小妾,竟敢用巫蛊之术害人。来人,将相府三姨娘当场处死,头悬挂于相府门口,示众三日。念在丞相劳苦功高,免去株连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剥去其丞相之位、抄没家产。”
丞相府和大将军府联姻,势力日益壮大,且近来日渐表现出对三皇子的支持,令永宁帝颇有不悦和忌惮。
如今正好借了巫蛊之事,先拔掉丞这根愈发尖锐的刺、打破慕杨阵线,再想办法削弱杨家,将权利更多的集中到手中。
将永宁帝的心思看在眼里,慕鸢挽只笑,不说破。
丞相一夕之间从一品朝廷命官,变成平头老百姓,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吐血昏迷。
往日热闹繁华的丞相府,一夜之间衰败没落,门口还挂着三姨娘血粼粼的头颅,十分的阴森恐怖,令所有人退避三
慕希柔震惊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家产被皇卫军一箱箱的搬走,看着原本金碧辉煌的丞相府,变得冷清萧索。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故意捏造证据,指明慕鸢挽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为的不过是引人去搜查慕鸢挽的院子,爆出巫蛊之事。
一旦慕鸢挽被安上用巫蛊之毒害太皇太后的罪名,她事先买通的人便会承认,慕鸢挽是他和唐素兰偷情所生,并非相府之人。
一来可坐实唐素兰的偷人的罪名、破除外界关于母亲陷害唐素兰至死的传言;
二来,可置慕鸢挽于死地,以绝后患,又不会牵连到相府。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是三姨娘用巫蛊之术害死太皇太后?
为什皇上惩罚的如此严厉?
她是天命皇后,皇上怎么能让相府一夕之间变得一贫如洗?
怎么能让她从高贵的相府千金,变成低贱的平民百姓?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慕希柔猛地爬起来,冲进风荷院,双目赤红、面目狰狞的问:“慕鸢挽,你究竟用了什么邪术?明明是你用巫蛊之术害死太皇太后,为什么变成了三姨娘?”
勾唇,慕鸢挽嘲弄的笑:“对付你这种愚蠢的东西,何需邪术?”
“你定然是用了邪术,明明一切都是你做的,明明该死的是你……”
“慕希柔,你真是愚蠢的让人发笑。三姨娘在我院子里藏的娃娃,已有数月之久,你真当我没有发现?”
慕希柔震惊:“你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着你利用它对付我,显然你没让我失望。”
那日青御被抓走,慕鸢挽闯到四姨娘的院子大闹一场,看似把风荷院的人全带走了,留了个大空门。
实则,早让管家安排了人,在暗处盯着。
果不其然,三姨娘趁机偷偷在风荷院藏了东西。
只是,三姨娘实在是蠢了点,巫蛊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竟是亲手所写。
想来,三姨娘是习惯了,丞相和大夫人绝不会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自然不会发现字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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