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浓雾满山间,这雾里还有些酒香。
公鸡没有打鸣,山雀未能成群吵醒山林,一切仿佛都宿醉未醒。
日已出,可村民们没能遵循着他们的生理时钟,直到一缕阳光透窗印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才缓缓睁开眼。
一觉过后,体态皆盈,这种感觉很好。好到他们甚至没有自责误了出门下地的时辰,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当黄老汉神清气爽的打开屋门,借着初阳,篱笆外浓雾里站着一个人影。人与雾同色,只有阳光透过雾时才发现,雾中有人。
看到这一幕,黄老汉心里一惊,可很快平复下来。自家院子里还住着一个和尚呢,日日闻经语,心态也比之前好过太多。
“院子外是哪个?”
一声质问,仿佛唤醒了整个山间小村,人烟狗吠,生机盎然。
那人影挥袖驱散雾气,一袭白衫,两络黑须,面如白玉,气质似仙人。
“老人家勿惊,我与和尚被关在外面了。”
听了此话,黄老汉这才发现,那人身后地上还坐着一个和尚,一身袈裟被阳光印得鲜红,金线泛成佛光,慈眉善目,正是原本住在院子里的和尚。
篱笆有门,那门是柴木棍织成,防兽不防人。连体形大一点的动物都能轻而易举的进来,何况是两个人。要不是这些日子相处,黄老汉都些不相信,这两人真是有点穷讲究。
与山野村夫讲礼数,这原本就是添麻烦,黄老汉也不想说太多,直接将他们迎进门来。
一个君子,一个和尚。他们早就醒了,他们在篱笆外等了很久,也讨论了很久。到底是推门而进,还是等人开门。
一进门后,和尚先与黄老汉念了佛,而后说道:“贫僧想替您孙子做法事,以安其魂,算是还多日叨扰之恩情。”
黄老汉听到做法事三个字,老脸就一沉。死了人才做法事,这和尚好生无礼,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年文士打断。
“老汉休要误会,和尚念经可渡亡魂亦可安生魂,这些日子你没有感觉到吗?是不是睡得都安稳些,没往日里做恶梦了。”
白衫文士一怒,黄老汉就没了脾气,听他的话也在理。之前所遇,是他生平未见的事,黄牛说话,少年招魂,死而复生,特别是原本的乡里乡亲,持刀进家门断两臂,青年拔刀相向,更让他夜夜梦魇。
黄老汉点头,他的儿子也闻声出来,前因后果听了大半。
黄老汉走到他儿子身边细细说出和尚提出过要求,他儿子原本警惕,看和尚合什还礼,白衫文士依然骄傲。最后还是被老父说动,他儿子死而复生,虽活了过来,却没醒。已经有些日子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不愿。
一个大眼睛丫头站在门框旁,伸出两个大眼睛。自从断臂后,她就没了之前笑声,好似一夜长大,心里有事,可是她才五岁不到呢。
中年文士一抱起二丫,二丫没有抵抗,因为中年文士身上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这气息让她感觉轻松温暖。
文师酿这辈子就没有抱不了的异性,八十c十八至八个月。
走到内室中,一个妇人站在一旁,她手上还绑着白色。她没有多言语,直接低头快步走到其丈夫身后,单手抓住丈夫,一脸警惕看着和尚。
丈夫小声安慰几句,说明和尚并无恶意。又见二丫在白衫中年人怀中,冲着露出笑容,她也回应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带着苦涩,也带着礼数。
和尚让他们退出去,妇人执意留下。最后留在房中的人有和尚c文师酿c二丫c黄老汉和一对夫妻。
佛音梵语,如春风满室。每一音相联不断,似雨落枯地,平复滋润着伤受的心与身,最终落在灵魂深处。
躺在床上少年,眼眸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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