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言,当今以器立国,七国七器。
赵有仙樽,秦有诛灵。
至于附属七国的其它小邦,自称为国,其实不过是一些郡县之地。他们在天下人眼中,不是国,是一方之地。
前朝大易天下一统,分统诸候百国,赐七件神兵于七个诸候。七个诸候子传孙,世袭几代之后,出现七个大国,大国之间偶有纷争,相互吞并容合,之间却有战事,可统治者之间是亲属血源之近,讲究先礼后兵。
如今秦以六国质子被赵人所掳为名,兴兵开战。
屯兵两国之界,一战过后却不再出兵,而是屯兵静守。这一事,已然惊动天下。
为抚强秦,六国皆派出继承者,潜秦为质。可如今竟然质子被赵人掳走,其中是否有诡,他们不在意,在意的是秦国态度,兴兵对赵,以说明一切。
秦国先祖以养马发家,虽强,可名声却不太好。其它六国皆称秦为蛮,再加上秦人民风彪悍,不讲道理,所以表面上其它六国已潜子为质承认其国力,可实际是对秦人所为,有所不齿。
秦强在军,军强则国中武人地位高于文人士子之流。
此刻秦兵中军大营内剑拔弩张!
一个身穿黑白各半颜色华袍的胖子,正面红耳赤,怒视坐在主位上将军。
胖子头上戴着九疏冕冠,因他极怒之下,呼吸节奏不平,摇摆不定。
“白野!你太过放肆!”
那主座上将军身上黝黑战甲如活物般,有流光游走,将军面有长须,丰神如玉,凤目刀眉。面对身份比他高的胖子斥责,含笑应对。
“秦阳君,你虽是当今秦王胞弟,可此地是秦军帅营,本将为统军之帅,军中大小事物当先本将令。”
胖子是当今秦王胞弟,一地封君,他的地位只比那咸阳城里的一人低,可秦军之中以将令为尊,这是秦律所定。
只此一语,就让秦阳君脸色更红火。
可他却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和尚身上。
和尚风尘仆仆模样,他正是丘藏和尚,他在入营时与胖子说过其来意,并且让胖子见到了秦风身体。
在见到秦风后,秦阳君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想到了什么,秦风与某人太像。
和尚的来意也很清楚,就是替秦风招魂归魄。
秦阳君是随军而来,他有监军之职。此次对赵出征,其战意义重大。他虽不愿,可还是来了。
身为秦王胞弟,对治下郡县有管治之责,手下无军伍,唯有一只不能足三千的戍卫。能为一君候,已是地位之极。
先朝大易百地诸候,相互吞并,出现多次父子相杀,同胞相残之事。如今各国君王,对于权术一事,已经做到滴水不露。
身为王弟,就算了滔天之能,也得装疯买傻,不得过多露锋芒。要么醉心红尘风流,要么妄求长生飞仙,十八般功夫,唯独不能喜好治军统兵,聚众结党。这样才能活得长久,所以秦阳君外出总是一身黑白华袍,他喜阴阳长生之道。
监军之责,就是监导军伍之事。如今强秦兵事甲天下,监军最难。
将在外,令有所不受,何况监军。因战事易变,王令传达不及时,会造成不小的损失,秦国如今上达君王,下至百姓,谁人家中没有兵甲。连秦大王在特定的场合都要穿甲,可见军伍风气之强。文武已非当初上祖变法时,文强武弱。如今正好相反,武强文弱。
七国中,只怕秦国武人地位最高,唯有魏能与之比肩。其它五国,各有差异,确不太明显。
在军中不着战甲的秦阳君已犯秦军律,已是受到秦军上下一心的鄙视。就算如此,秦阳君依照其身份,依然我行我素。他穿着阴阳袍子,就只为证明给人看,老子跟你们尿不到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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