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这丫头正跟着我打下手,还没出师呢,要不,还是让我来替你绣吧!”
好歹是管着一间绣坊的嬷嬷,能够主动提出为一个宫女绣衣裳,已经算是屈尊降贵,极力讨好了,然而芝兰却压根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道:“张嬷嬷,你别在这儿跟我打机锋,我点了谁,就是谁,由得你挑三拣四,换来换去!魏璎珞,随我来!”
她这话一出口,人人都听出了当中的恶意,当下所有人收起目中羡艳,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望着魏璎珞。
“……是。”事已至此,魏璎珞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等到她与芝兰离开,绣坊内立刻炸开了锅,纵使张嬷嬷不停呵斥,也止不住小宫女们暗地里的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魏璎珞是不是得罪芝兰姐姐了?”
“见都没见过几次面,何来得罪之说?”
“可……可芝兰姐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当然是兴师问罪。
储秀宫偏殿内,魏璎珞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已经跪了很长一段时间,凉意透过她的膝盖,一路钻进她的骨髓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偶尔响起几声调羹搅过汤汁的声音。
慧贵妃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紫檀木茶几上放着一碗藕粉丸子。
汤色雪白,丸子一个个黑如泥捏,黑白相映,黑的愈显得黑,白的愈显得白,如同一副山水画卷,只是时间长了,已经凉得没了一丝热气。
觉得下马威已经够了,慧贵妃这才停下手里的调羹,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就是魏璎珞?”
“是!!娘娘!!”一声大吼,惊得她手中的调羹差点落在地上。
做贵妃这么多年,慧贵妃就没见过敢在她面前这样大呼小叫的人,抬手抚了抚胸口……其实她更想抚抚还在耳鸣的耳朵:“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魏璎珞抬头一笑,之前她一进门就跪下了,慧贵妃没能见到她的模样,如今一见,涎水都还挂在她嘴角,似乎是跪地上的时候,趁机睡了一觉。
“对不起,贵妃娘娘。”抬手擦了擦嘴角涎水,魏璎珞傻笑道,“奴才向来大嗓门,嬷嬷打了好多回,就是改不了!”
宫中或站或立,都要讲究一个规矩,特别是侍奉贵人们的宫女,那便是连睡觉的姿势都要讲个规矩,如她这种跪着都能睡过去的傻丫头,定是要比旁人多吃十倍的板子的。
慧贵妃狐疑地看看她:“是你说枇杷新叶有毒?”
“对,有毒,不能吃!”魏璎珞忙不迭的点头,“娘娘您问这个干嘛?啊,难不成您也要吃枇杷膏?那您可千万别吃果核,也别误碰新叶,都有毒!我小时候太贪吃,不小心吃多了,上吐下泻,差点没命!上回,永和宫那位娘娘也要吃,被我劝阻了!好险哦!对了还有还有……”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且看样子还要继续说下去,偏偏嗓门又大,一个人活像几十只鸭子似的,吵得慧贵妃太阳穴不停的跳。
“停停停!”慧贵妃不得不喊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颠三倒四,不知所云!进宫这么久,连怎么回主子的话都不懂吗?”
魏璎珞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之后目光游移不定,最后总算是定住了,却又定在了不该定的地方——慧贵妃身旁那只盛藕粉丸子的碗上。
“娘娘。”见她一副不断吞口水的模样,这次连芝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凑到慧贵妃耳旁轻轻道,“这丫头,看起来似乎有点傻……”
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本宫看不出来吗?慧贵妃招招手:“过来。”
魏璎珞哦了一声,居然不懂得这是让她起身的意思,双膝依然在地,一路膝行至慧贵妃面前,这幅狗奴才的模样差点把慧贵妃给逗笑了。
“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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