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宿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涟漪,不过数月不见,父皇的咳疾竟发的如此厉害,难怪有些力不从心。
“儿臣听闻父皇咳疾发作,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北堂熙顺了顺气,声音有些飘忽,“劳老四挂心了,你进宫所为何事啊?”
北堂宿递上一个折子,毕恭毕敬,“父皇,儿臣与大哥一向相处融洽,绝对相信大哥的为人。为此,儿臣暗地里调查,终于找到证据证明玲珑镇的瘟疫与大哥无关,涂青山定是受了幕后真正主子的挑唆,才故意陷害大哥。”
太监把折子传到皇帝的手中,北堂熙翻开看了看,面色凝重。这件事虽已冷却多日,如今重新思量,才发现之前的处置过于主观。
“朕记得,当初瘟疫一事是交由老四你处理,为何当时没有报上来。”
“启禀父皇,儿臣也是后来深究才查到的,原来,大凉混入了夏国的奸细。这玲珑镇是南下北上的通关要口,会选在这里散播时疫,想必对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折子记录得详详细细,人证物证齐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北堂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或许真的误会太子了。太子一旦获罪,那么最大的得益人……不猜也知道,是二王爷!这件事是玲珑镇吴里正所举报,难不成他也是端木炅的人?
像是看穿了自己的父皇,北堂宿补充道,“吴里正的儿媳,正是端木瀛的远方表妹。”
咳咳
听了这话,北堂熙咳得更厉害了。他绝不允许外戚干政,端木家如此肆无忌惮,倒是让他暗下了狠心。
北堂宿走上前,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舒缓,“父皇,您别激动,身子要紧,儿臣传太医来给您瞧瞧好不好?”
“不必了,朕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北堂熙目光一闪,眉头微皱,突然转了个话题,“宿儿,娶端木柔的事,你可会怪我?”
说起这事,他确实对北堂熙产生恨意,洛儿曾为此伤心欲绝,他隐忍接受,是因为没到撕破脸的地步,还好风翎是易容高手,桃代李僵也算蒙骗了过去。
见俊朗的男人拧眉不说话,老人叹了叹气,“做皇帝岂是那么简单,不能盲目的一味制约,谋天下,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平衡!宿儿,若有一日,这天下任你掌控,一个的端木家族,又有何畏惧!”
北堂宿面色一怔,父皇在暗示他什么,难不成,父皇心中属意的皇帝人选,是他!那么,大哥岂不是成了自己的炮灰?!
要是父皇知道真正的北堂宿早已过世,会不会伤心落泪?
“父皇,儿臣不曾多想,只知道时疫的事,大哥、三哥负屈含冤,恳请父皇能赦免他们。”
北堂熙的话很是诱人,但北堂宿假装看不穿。若他真能继承大统,报仇自然指日可待,但北堂沐和北堂黎在前,岂轮得到他一飞冲天。
比起北堂黎,他更愿意与北堂沐结盟。
北堂黎的性格和北堂熙最为相近,若他日北堂黎如愿登上皇帝宝座,他功高盖主,难免不会再发生一次奚家惨案。
“罢了,你下去吧。”
北堂宿行礼退下。
很快,太监传旨,赦免了北堂修和北堂沐的罪。
隔日,涂青山牢中暴毙,大家都在传,是三王爷和太子的报复,不过涂青山原本就是重犯,早下令秋后处斩,所以最后也只是草草了事。
太子府上,就连一向温和心的北堂修也拳头紧握,愤愤不平。
“大哥,端木家欺人太甚,算计我们不成,暗杀涂青山后反咬我们一口,把所有罪责都推给我们,如今,我们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北堂沐温柔的笑笑,“老三,这可不像以往的你啊,如此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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