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屏风后面一阵轻微的窸窣。
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余可又走了出来。
余可一身白衣,缓缓走来,坚毅的眼神,仿若经过千百次淬炼的剑刃,锋利无比,原本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的乖巧天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庄严和淡淡的忧愁。
“雨薇?”
“嗯。”
林剑心盯着余可的双眼,那双眼中似乎有流光莹烁,流光拖着光尾变多变快,由原先的月白逐渐化为雪白,一时间光芒大炽,这时从中有一片阴影泛开,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慢慢的从阴影中走来,身影如梭,眉目如剑。
此时的余可已不叫余可,而叫秦雨薇。
“心哥,怎么现在喊我来。”秦雨薇的声音珠圆玉润,仿若天籁之音。
林剑心抑制住心里的漩涡,轻声说道:“可儿想你了。”
秦雨薇一时呆住。
窗外的风疯狂的游荡着,肆意而又绝望。
一滴泪不知何时滴落地板,破碎无声。
“是我对不起可儿!”
良久……
林剑心道:“还能坚持多久?”
“十天。”
林剑心眼神一暗,只剩十天了啊,又问道:“那边知道么?”
“知不知道都一样,无非是多了几条性命罢了。”
秦雨薇也看见了桌上的风车,嘴角不觉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继续说道:“我们所有的努力,不过是拖延一下她的步伐,而结局早已注定。”
“值得么?”
“值得。”
“一座城,数万人的生命……”
“值得。”
林剑心走到窗口,开了一扇,汹涌的狂风猛地倒灌进来,着在身上的衣襟,无助的舞动着,猎猎作响。
秦雨薇缓缓站起,走到了林剑心身后,感受着同样的肆虐。
此刻,莹莹的烛火,却像是冻僵了一样,仿佛亘古未变。
沉默片刻,秦雨薇说道:“今天,施粥时,我看到有一个人好像,好像修志。”
林剑心豁地转身,“弟弟?”
秦雨薇摇摇头,盯着窗外,“不是,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他双臂俱在,而且,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像是魔教的人。”
林剑心默然。
秦雨薇又走回桌旁,玉手轻轻的拨弄着风车的扇叶,说道:“我不再来了,最后这几天,你尽量陪着可儿吧。”说完,就走向了里屋。
林剑心关了窗子,回到了桌旁,呆坐了一会儿。
然后便离开了屋子,关上房门的一刹,屋里的烛火也随之寂灭。
出了门,走在月夜之下,越能感到风的狂野,翻滚着,咆哮着,凡是弱小的,无依无靠的,必将随波逐流,生死由天。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借着月光,或是透窗的一抹烛光,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也许是在私塾里复习功课的太晚了,也许和哪个小情人的约会,又或者记挂着哪个青楼里的姐姐太过寂寞。
前面简陋的房舍里传来的声音,让林剑心停下了脚步。
“哥哥,你给我,给我玩玩。”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
“不给,不给,我还没有玩好呢。”
“小北,给你弟弟玩会,你让着点你弟弟。”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应是累了一天了,刚到家,并且还给孩子买了玩具,可能是忘记了家里有两个小崽子,只买了一份,这才惹得这份吵闹不休。
“你快点,爹都说了,该我玩了。”
“好好,马上就好,我再玩一会。”
屋里的磕绊嬉闹声不住的传来,一会儿,两人追出了门,前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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