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嘱咐听起来很有喜感,就好像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一样。
“你想得美!就是普通的和家人见见面而已,我们只是比较特殊,在见父母之前先见见姐姐,预演一下对策。”
我见过高教授,好多次,一起吃饭也是好多次。
“正式的!特殊的!”高欣强调道,“当然,你也不要太紧张,我特意叫你带个朋友来就是这个目的。正好老白做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值得做学术上的探讨。”
学术上的探讨是教授私人感兴趣最好的掩饰,他们如果愿意免费做某件事情又不想显示自己过于好心,就说做这件事情可以写一篇论文,于是就有研究生为了写论文来帮忙了,你只需要管饭就足够了。
我发觉一直以来,我把人际关系看的都太轻易了,觉得这种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许没有那么强的约束力,但是到了现在高欣和我提什么见家长这回事,我又不能提出反对的意见,我就惊愕地理解,马克思所说的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是什么意思:
当你还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学生,对于这个社会还不太理解,觉得许多人许多事不一定和你发生关系,即便它们冲着你来了,你避开就是了。
现在,你开始找工作,谈恋爱。女朋友一句话,你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和她一起去见她的父母长辈,接受和出席她们如同审问俘虏的饭局;老板打来电话,你就不得不在办公室加班加点把他要的东西做出来,还不敢主动提加班费;你的朋友有事情找你帮忙,这种事情绝不同于在学校时,陪他去打一个试图挖他墙角的家伙那么简单,严肃到要和公检法打交道,你又完全不能拒绝。
你会意识到,你的社会关系就好像章鱼的触手接触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同时你又被这关系所限制,所纠缠,处在它的支配之下——你是这个社会普通的一员。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但是你说让我现在倒退回去过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又很不现实,况且作为男人终有一天会面临这些事情的,也不过是早来和晚来的区别,我特别尴尬的原因是……我和高欣之间的关系仿如滥情的电视剧本,算了,我不用多说了。
所以,我表面上不适宜表现得抗拒或者是勉强——当然可以适当表现得尴尬和羞涩。
糊弄完了高欣我就要把这件事情顺带着给老白通报一声,请他届时尽量配合我,不要给我捣乱——不要口无遮拦地把我初高中那些破事情全部说出来——这些事情即便是要向女朋友坦白也应该是我自己来说,更何况这一次吃饭还有我大姨子在场。
老白没有为我通报的东西感到震惊——实际上他正高兴能够在这里凑上这种热闹。
老白当然知道我家的情况,于是有点疑惑地问为什么我姐姐不出场。
我只好给他解释说你看看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我就一个男的,尴尬不尴尬?况且这种场合我姐姐出席了,那么下一次见她父母的时候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让我舅舅过来一趟吧?
老白倒是挺能理解我的苦衷的,女人多了凑在一起确实不太好说话,他自认识大体,说会帮我说“好话”——但是我们双方对于“好话”的理解可能有误差。
于是我不得不顺便提醒他说这一次吃饭,双方还要就老白的生意问题好好谈一谈——正是高教授所谓的做学术上的了解的理由,有了这么一个学术人帮助,法律帮手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相对应的,你应该如何介绍你的生意,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因为确认是打法律的插边球的话,当场说起来就有几分尴尬。
老白对此信心满满,同时又有些不以为然,“怕啥子嘛!法律有没有规定不允许这样做。”
不允许这样做就不是打插边球了,那就是直接的违法了。
“法无禁止即可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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