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很是兴奋。因为我总算遇到了同类。
我看着她,双眼放光。我们一起漫步在黄泉路。两旁艳丽暗淡的红色彼岸花此时是如此的可爱。
七百九十看起来就要比我淡定的多。“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昙花。”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我表示惊讶。
她笑出声,“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取的。我在人间的时候偶然看到昙花开,听说昙花一现很难见到,而且开花时间短暂,稍瞬即逝。当时觉得美极了。怎么样,好听吗?”
我回答到:“好听不过,还可以自己取名字吗?”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一般说到。“为什么不可以?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啊。就像地府给的编号七百九十,也不过是称呼嘛。”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尽无言以对。她继续说:“你也可以给自己取名字呀。”
我想了下,给自己取名字?我应该叫什么呢。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等我想到了好名字,再告诉你吧!”
昙花没有再继续说话。我问到:“你成为观察者多久了?”她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说:“大概快8年了吧!你呢?”
“我?我才几天呢”
“才几天吗?那你应该是地府最年轻的观察者啊!”
我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昙花走路的步伐轻快,不像我,一步一步的有些拖沓。她走在我前面几步,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发笑。笑容甜美,亲切。“现在还在的观察者应该有十余人吧。不过我见过的也就五六个。”
“他们都是怎么过的?”我问道。
昙花安慰的说:“在人间观察啊。你才刚成为观察者,什么记忆也没有,一切都是陌生的,会害怕不知所措都是很正常的。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人间的趣味啦!”
我还是不解,“一百年的观察会不会太寂寞?”
“不会的。世界其实很大慢慢你就会知道,当你跟着一个人类观察他的一切,也是陪他走一生。”
“一生应该很长吧?”
“你以后就会知道啦。有些事情,要自己去体会。”昙花揉了揉我的头发。她的眼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似懂非懂。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昙花向我告别:“我要走啦。”
我问她:“我应该怎么找到你?”
“有缘自然会再见到呀。不要忘了!你是来好好看这个世界的。”
我心里有些失落。
昙花又说道:“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要讲,就把它写下来吧!放在奈何桥下。我回地府就来看。”
我点头答应:“好。”
昙花向我挥手招呼,笑容明媚,她转身步伐依然轻快,往奈何桥的方向走去。我望了一会她的背影,突然开口:“昙花!”
她回头看我,我冲她大声说:“希望我在人间也可以看到昙花!”
她用力点头说:“会的!很漂亮!”
这次我先转了身往地府入口走去。转身那一霎那,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观察者,根本就没有同类。人间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生来就是孤独?那我们算不算是死来就是孤独呢?我竟然觉得这样的设定,还有点酷。
地府的色彩总是暗淡无光,就比如地府的上空不同于人间的天空。即使都是蓝色。也是墨蓝色与天蓝色的对比。
我在地府的入口,从高空的一千八百米坠落,某个瞬间我看到一片墨蓝色变得明亮,落地时,我已站在人间的街道。
耳边是汽车飞驰的声音,行人的对话,还有鞋子敲击路面的声响。商业大楼高高低低耸立在路边,高楼外的led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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