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朗知道刘欣在部下面前向來不讲究这些虚礼,笑着说道:“回主公,属下与文和先生蒙主公相召,急于赶路,所以不曾坐车,只是乘马而來,沒想到关中之地,黄沙漫天,路上又趟过了几条小溪,便成了这番模样,叫主公见笑了。”
刘欣点点头,说道:“巨达,这就是我叫你亲自來关中的原因,你此次前來,不仅要重建长安、洛阳,还要恢复关中的生机,除了道路、沟渠、桥梁,被破坏的森林、草地也要修复,原有的田地暂时保留,但是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开垦荒地,要想方设法保持水土,长安作为大汉的都城,总不能老是这样笼罩在一片尘埃之中吧。”
向朗的脸色凝重起來,从刘欣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來,他是要将权力的中心从襄阳迁移到长安了,
襄阳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繁华已经远胜当年的洛阳,但是地理位置太过偏向南方,而现在的大汉王朝,经济、文化、人口等各个方面,仍然是以北方为中心的,而洛阳乃是四战之地,如果在太平盛世,那里确实是京城的不二之选,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长安被四座雄关拱卫其中,进可攻,退可守,对于志在天下的刘欣來说,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向朗作为工部尚书,又长期掌管研究院和各项工程的建设,对于地理环境自然要有相当的了解,他很快便相通了这里面的关键所在,拱手说道:“属下定然不负主公所托,半年之类,定然要造出一个新的关中來。”
其实他还沒有完全看透刘欣的目的,刘欣是要将中心迁移到长安來,他这样做并不只是着眼于争夺天下,而是考虑到今后整个国家的统治,刘欣看到向朗踌躇满志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巨达,不用这么着急,你要仔细勘察规划,我给你一年半的时间,到后年春天,我会将襄阳的大部分机构都迁入长安,到时候,书院、研究院、医学院都会迁到这里來,官员府邸也要重新修建。”
向朗脑海中浮现出刘欣勾画的蓝图,这才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当下呆不住了,欠身说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亲往各处勘察地形,匡算土木费用,尽早开工。”
看到贾诩仍然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刘欣朝左边招了招手,说道:“文和,坐到这里來,不要拘束。”
听到刘欣的招唤,贾诩并沒有沾沾自喜,而是微微欠身,说道:“主公面前怎么有属下的座位,属下站着回话就好。”
贾诩原是凉州辖下的一介寒生,穷困潦倒之际投效李傕,谋了一个军中书吏的差事,平生出的第一条计谋,就是让李傕轻骑奔袭阳平关,这本是一着好棋,可惜千算万算,他都沒有算到荆州军的行动会如此迅速,抢在他们前面拿下了阳平关,以致李傕一败涂地,就从那一次起,他对荆州军开始正眼相看,于是便悄悄离开李傕军中,间道來到襄阳,
由于手头拮据,在襄阳的那些曰子,贾诩靠着帮人代写书信为生,过得颇为艰难,后來听说了科举考试的消息,贾诩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前去一试,竟然高中状元,倒让他有些意外,与他同时被取中的十人已经派到各郡担任县令一职,独独他被调往了长安,贾诩便知道自己的机会來了,所以在刘欣面前始终谦恭有礼,想要给刘欣留下一个好印象,
刘欣看到他局促的模样,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可有很大差别,不觉笑道:“文和,外面经常传说刘某残暴成姓,好色如命,莫非你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惧怕刘某不成。”
贾诩慌忙说道:“主公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在乎那些小人的流言,再说了,哪个男儿不好色,属下若是有机会,也想着要多娶几房娇妻美妾呢,至于残暴,更是不值一提,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怎可生妇人之仁。”
刘欣知道当时的大多数人持的正是贾诩这样的观点,自己对于这些观点虽然并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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