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破旧书生袍的年青人这才接上了话,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如今天下动荡,北方的鞑虏和流贼之祸愈演愈烈,南方虽是一片歌舞升平,却不过是欲盖弥彰,我等虽有心报国,但却”
众人正在叹息间,旁边却有一人叫了一声好。众人一回头,却是两个行商模样的人。
其中一个干瘦的汉子站起身,向伙计要了一壶新茶,送至张继祖等人的桌上,恭恭敬敬的行礼。“就冲刚刚的言语,xiǎo人奉送一壶茶给诸位忧国忧民的先生“
在场的其实除了张继祖之外,都不过是秀才身份,因此张继祖平素便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此时一听这位行商的话语,顿生亲近之心,倒也不计较其商人的身份了。
“兄台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怎能”
行商一笑:“先生客气了。xiǎo人自辽镇一路走来,眼见的凄惨事情多了,刚刚听到先生所言,心生感触,所以情不自禁,先生莫怪”
这一下便将张继祖等人的兴趣勾了起来,当下便邀请行商讲一下沿路的见闻,也好了解天下大事。
行商也不客气,就站在桌旁开始聊了起来。
这人倒也是个走南闯北见惯了风浪的人,言语虽然粗俗,但却声情并茂,一讲到鞑子入寇,沿途烧杀摞掠的情景,众人不禁捏紧了拳头,气血上涌。
説到伤心处,那行商不禁泪流满面,就连茶楼中其他的茶客都被他的所讲吸引住,忘记了闲聊,一时间茶楼中竟然只剩下了那行商慷慨激昂的声音。
“恨不能提三尺青锋,杀尽鞑虏,以报皇恩”张继祖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白。
“凤阳地处大明腹心,可恨我等未遇到鞑子,要不然,定叫他有来无回”那个衣衫破旧的士子接了一句,眼神偷偷的瞄了那行商一眼。
“这有何难”楼梯上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两个街市间的闲汉,托着鸟笼,神态悠然的走上了茶楼。
张继祖等人回头一看,顿时有些泄气,又不想和这种人产生什么瓜葛,便坐回了原位。
行商施了个礼,便和同伴结账下楼。
闲汉冷笑一声,“説的倒是热闹,一讲到正题,便都哑巴了。如今凤阳可是就有鞑子,不知道谁敢去杀啊”
张继祖等人闻听此言,霍然站起身,几步走到那闲汉的面前,“你説什么凤阳便有鞑子,在哪里”
闲汉此时才看清张继祖的样貌,不由得连抽自己两个嘴巴,“xiǎo的该死,不知道张老爷在此,是xiǎo人胍躁了,这就告退”
但张继祖岂能让他溜走,一把抓住他,“把话讲清楚,凤阳哪里有鞑子”
闲汉的笑容有些勉强,“张老爷,你就权当xiǎo人刚刚是胡言乱语,这种事情,xiǎo人也是道听途説啊”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説清楚”
闲汉无奈,“是这回事。xiǎo人也是昨日听高墙卫的军爷説起。大概是八月十六,还是十七的时候,高墙卫的军爷在坊市的废墟上遇到几个鞑子。当时可是不知道啊,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毛贼,这一动手,可是吃了大亏。两名军爷当场就被砍倒在地。要説那鞑子可真是悍勇,以一敌三,还是不落下风”
闲汉偷眼看看众人聚精会神的表情,颇为自得,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幸好咱们高墙卫朱大人手下强将无弱兵,一番血战之后,总算将鞑子制伏,杀了几个不説,还活捉一个,据那些军爷説,这鞑子可不是一般的鞑子,那是鞑子皇亲贵族身边的精兵,叫什么白甲兵,着实厉害”
“此言当真”张继祖问道。
“有一句谎言,天打五雷轰”闲汉马上赌咒发誓。
凤阳一战之后,朱平安在凤阳百姓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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