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蔺最近略有些烦恼,倒不是因为甄誉经常骚扰,而是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她印象中,前世,甄欣的亲事便是在这个时候定下的。
定远侯次子并非良配,前世,在与甄欣定亲之后又悔婚,导致甄欣万念俱灰,此后再未说人家。
这几年甄欣不仅教她读书写字,还让她抄书赚私房钱。
去岁,王氏替甄欣请了个乐师教乐器,甄欣也拉着她一起学。
甄欣待她好,她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丫头,你在此作甚呢?”正坐在树荫下托腮苦恼时,头顶忽然响起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
花蔺轻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屈膝向甄誉行了一礼,“奴婢见过二公子。”
甄誉兴致勃勃看着她,“爷见你方才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在悠然居受欺负了?要不要爷跟三妹妹说,将你要回芳菲苑?”
即便过了三年,甄誉依然没有停了将她要回去的心思。
花蔺朝甄誉露出一个假笑,“公子院中能干的姐姐多地是,并不缺奴婢这么个笨手笨脚之人。”
“你确实笨手笨脚,但你脑子灵活。”甄誉用扇柄拍了拍她的脑袋瓜。
疼倒是不疼,就是觉得这个举动过于亲昵,让花蔺心里膈应。
“公子过誉了。”花蔺后退一步,微微蹙起眉头。
甄誉可没放过她面上细微表情变化。
他发现了,一旦自己对这丫头做出什么亲密举止,她就会下意识地避开。
难道自己是蛇蝎不成?值得这丫头如此远着避着?
花蔺越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越是要离这丫头更近一步。
“你过来,爷有个差事要你去做。”甄誉板起脸,摆起公子架子对她道。
往往在这个时候,花蔺却觉得与这人相处起来是最轻松的,只用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即可。
“请公子吩咐。”她上前一步,躬身垂眸道。
“定远侯府的那个子陪着他娘今日来府中赠送中秋贺礼,你问问三妹妹可有为兄需要打探之事。”
“是。”花蔺领命而去,将甄誉的话原封不动告知甄欣。
甄欣听后,抬头看着她,“二哥怎不直接与我说?”
花蔺只好回,“奴婢也不知。”
甄欣看着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拿起许久未曾用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用嘴吹干后,交给花蔺,“去吧。”
花蔺双手将宣纸接过,又走到院子里树荫下,交给等候在那儿的甄誉。
甄誉阅毕宣纸上所写内容,嗤笑一声,“这丫头是想累死为兄不成!”
而后,将宣纸塞回花蔺手中,展开折扇离去了。
临行前,叮嘱花蔺将宣纸烧毁,不可让他人看见。
花蔺应下,待甄誉走后,却忍不住去看甄欣究竟写了什么。
“脾气是否急躁,可曾好生读过书,是否亲手责罚过府中下人,战场上是否滥杀无辜,有无风尘女子做红颜知己,在北疆风评如何,酒醉后可有暴力倾向,被激怒后可会失去理智动手打人”
甄欣还真不客气,将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定远侯次子的消息罗列地详细又具体。
花蔺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知晓女子在考察未来夫君时,是以这些为标准。
可细思下来,她又觉得甄欣考虑地周到又详尽,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或许这便是胸中有学识之人与她这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之间的差别吧,她在心中如此想着。
尚未等甄誉带来消息,王氏院子里的丫头便过来传话,让甄欣去见贵客。
甄欣朝花蔺招了招手,让她随自己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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