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色衣裳倒衬得她皮肤白皙,差不多十三四岁的样子。
“冬青?!”
夏茗悠想了想,上一世大小姐是出过疹子,大夫诊断说是感染了虫疾,许是衣裳床被等贴身之物粘上了难以觉察的细微虫子,大小姐皮肤细嫩敏感,一接触此类异物就容易瘙痒出红疹。于是,夫人张氏呵斥她和彩桑办事不细致,还扣了她们两个月的银钱。后来张氏从府外精心挑选了一个浣洗的丫鬟过来洗衣熏烘床被,不过后来上官府居家迁往京城,大小姐只带了她和彩桑,那个丫鬟就被遣走留在了江南。
以前的事她有些也记不清了,夏茗悠不免多瞧几眼,好像真的是那个被遣走留下的冬青。
夏茗悠状似无意地皱皱眉头,声音微弱,“哦,原来是冬青,我糊涂了。”
彩桑示意冬青端盆换水,替上官滢滢揉揉太阳穴,担忧,“大小姐,您是不是在山上被吓坏了?还是让老爷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吧。”
一说到大夫,夏茗悠才清醒过来,她还没有过去看上官景辰那边如何了,她站起身就往右边厢房走去。
还没进屋就听到上官景辰房里传来他尖锐的哭声,她三并两步地推开门跑进去。
只见上官景辰缩在角落里,炕桌前站着一个胡发虚白的老者,手里拿着脉诊,想必这就是上官建成请来的大夫了。
“小辰!小辰!怎么了?”夏茗悠迅速绕过众人走到他床边。
上官景辰坐在床上,抱着屈起的双腿,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
一个丫鬟半弯腰拣拾被踢落的枕头被子,对上官景辰说话:“大少爷,您的脚还伤着,不能使劲……”
“小辰。”夏茗悠坐到床边,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声线靓丽,如同丝滑般悦耳。
上官景辰猛地抬起头,“姐……姐……”他松开双臂,慌乱地向上官滢滢爬过去,坐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姐……姐……”
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叫着。
一看这阵势,夏茗悠就知道上官景辰肯定又是怕生,不让大夫诊治了。
夏茗悠回臂紧紧抱住上官景辰瘦弱的肩背,轻声哄他:“好了,小辰,没事的。这是给你看脚伤的大夫,我们让大夫治了就不疼了,小辰听话,把脚伸出来,姐在这里陪着你呢……”
上官景辰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他依偎在夏茗悠身边。
夏茗悠轻轻把上官景辰的裤子拉上来露出脚踝。
大夫瞧了瞧微微红肿的嫩脚踝,按按揉揉,只觉得这出臼像是早被矫正了似的。给上官景辰请了脉,他对上官滢滢道:“小公子的脚伤,这些日子得卧床休息,切勿用力使劲,以免再次拉伤。”
夏茗悠让彩桑拿大夫的药方去抓药铺抓药。她示意端粥的丫鬟把碗拿过来,自己慢慢喂上官景辰。
瞥到蹲在一旁的碎片,夏茗悠回头问两个丫鬟:“怎么回事?刚才砸了碗?”
在地上拣拾碎瓷片的丫鬟忙跪下来道:“大小姐,奴婢给大少爷喝紫米粥,大少爷只喝了一口就往外推,奴婢没有拿稳,就砸到地上了。是奴婢的错,请大小姐处罚!”
并没有因为上官景辰不会说话,就把这件事推到上官景辰身上,倒是个有良心的好丫鬟。
夏茗悠凝视着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个丫鬟好像在他们一到京城上岸的时候,就被卖了。
因为上官景辰在进京的路上就死了,他身边的人好像都被卖的卖,打发的打发,一个都没有带到京城的上官府。
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丫鬟,时刻紧张着因为弟弟溺亡而魂不守舍的上官滢滢,根本没有精力关注身边其他人的事。
夏茗悠微笑着起身,把那小丫鬟扶起来,问这两个在屋里的丫鬟:“你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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