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的暗袋口翻了出来,出来时,身上还带着玄悯腰间的余热,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吸进去的东西终于消化得差不多了……
“当——”金珠掉在地上时,薛闲刚巧仰着脸。
他看见玄悯云雪一样的僧袍上沾了半边血迹,手指间的火苗还在,不知为何跳动得有些猛,似是一头要从铁锁中挣扎而出的野兽。阴尸几乎上上下下将他围了个严实,看不清是在撕扯还是在咬。而玄悯的表情却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好像不止是旁人在他眼中毫无区别,就连他自己的命在他眼中也并无多大区别。
薛闲落地时,不知道玄悯听没听见,倒是他拈着火苗的手指动了两下。
金珠在地上匆忙滚动着,仿佛没头苍蝇,又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就见它绕过纷杂的阴尸腿脚,陡然朝墓道的墙壁撞了过去。
轰——
石墓猛然震动了一下,仿佛遭受了千钧之击。
薛闲呆若木鸡:“……”我能撞出这种效果?!
虽说金珠确实可以有那么大的力道,但是来来回回曲折兜圈,真撞上墙壁时,必然使不出多少力。他本打算连撞几下,把力道一点点使出来。待力道真正使全,别说这一个墓室了,十个墓室他都能炸了。
但若这次不是他撞出来的,那是谁?
薛闲没管许多,又撞了两下。
轰——
石墓又是一震,穹顶上扑簌扑簌落无数碎石,落了薛闲一头一脸的灰。
即便他此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嘴,依然下意识地“呸”了两声,而后滚了一圈,转身看向玄悯——如若不是他撞的,那这墓室里能扑腾出如此效果的,大概也只可能是这秃驴了。
果不其然,透过阴尸层层叠叠的利爪,薛闲看见玄悯用带着血的手指,在他那铜钱串上描摹了一圈,五枚铜钱瞬间便多了一层血边。
不知是不是薛闲的错觉,在这极为昏暗的地方,玄悯那五枚惯来灰扑扑的铜钱居然泛出了一点儿油黄的光,好似突然被血打磨了一遍似的。
就见玄悯拇指猛地按在其中一枚铜钱上,殷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将整枚铜钱再度洗了一遍。
轰——
这回,整间墓室仿若地震般猛烈抖动起来,幅度之大,荡得薛闲来回滚动不息,差点儿就要将那一珠子的水晃得吐出来。
玄悯一手按于铜钱上,另一只拈着火苗的手置于胸前,像是于血光中作了个佛礼。就见他双眸半阖,嘴唇无声动了几下。
整间墓室乍然一声巨响,碎石漫天飞溅,尘土弥漫,天塌地陷。
接着,冰凉寒冷的水在碎石间灌了过来,弹指间便将他们全部淹没。
这水虽然同样阴冷,却和先前池子里的死水大为不同,带着一种鲜活的寒气,像是冬日里刮来的第一股北风。
这是真正的活的江水!
薛闲坠入水中的瞬间,面无表情地想:那秃驴抢我的活,居然真把墓室炸了……
然而他这声感叹还没完,就发现玄悯那一下根本不止把墓室给炸了,整座坟头岛都被他给炸了……
石块混杂着泥土和树木纷纷沉落,还有那浩浩荡荡的阴尸大军,声势浩大。
薛闲正有些无言以对,就觉得身下江水倏然翻涌起来。
似乎是墓室被炸以至于百士推流局被毁,引得整片大江动荡,起了巨大的漩涡。周围还有无数道暗涡朝这里并过来。
众人连带着碎裂的石块阴尸,俱是被这翻天的漩涡甩得人事不知。
在剧烈的晕眩感中,薛闲颇有些恼怒。先前吸进金珠里的东西消化后终于有了些动静——在他恼怒的瞬间,从玄悯腰间吸来的那股热烫之气在金珠中倏然游走,冲得他周身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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