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达十几万的西川俘军在万余秦军的押解下灰头丧气地鱼贯进入荆州,顺着荆州城的主街道往北而行,在荆州城以北十几里的郊外新建了一座特殊的营寨,规模很大,与通常的营垒很不相同,分内外两重,之间是高达丈余的木质巡廊,巡廊两侧各有很多营帐,这其实就是一座临时大监狱。俘虏本来是不必经过城区的,但是陈楚考虑到安定荆州的须要,所以便吩咐押送俘虏的队伍从荆州城区穿过。
闻风而至的百姓涌到街道两旁竞相观看,神情各不相同,有人失望,有人兴奋,还有人仅仅只是流露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父亲,父亲……”正在书房写字的文钦突然听到女儿的叫喊声。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狼毫。文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父亲,外面好热闹!你不去看看吗”文鸳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怀中还抱着鱼宝儿。“大伯,外面好热闹哦!”鱼宝儿舞着一对胖乎乎的小手,显得非常兴奋的样子。
文钦站起来,走到文鸳面前,没好气地说道:“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女孩子!如此风风火火成何体统”
文鸳瘪了瘪嘴,随即眨着眼眸对文钦道:“父亲,不久前,西川大军被破,现在十几万西川大军的俘虏正被押往城北!你难道不想去看一看吗”
文钦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此话当真”
文鸳点了点头,佯装生气地反问道:“难道女儿还会骗父亲吗”
文钦有些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踱了一踱,立在门边,感慨道:“我原以为这一战怎样也要十天半月,却想不到竟然一天之内便分出了胜负!看来,皇帝麾下真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啊!”
文鸳一扬下巴,不服气地说道:“本姑娘可不认为陈楚麾下的大将有多厉害!”
“鸳儿,怎可直呼陛下名讳!”文钦不悦地斥责道。
文鸳见父亲真生气了,不由得吐了吐香舌,老老实实地垂首恭立着。鱼宝儿见到文鸳这样一副样子,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
文钦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宝贝女儿,叮嘱道:“以后皆不可如此无状!明白吗”
文鸳连忙点了点头,很老实的模样。文鸳怀中的鱼宝儿也跟着使劲地点着小脑袋。
文钦摇了摇头,回到案几前坐下。文鸳奇怪地问道:“父亲,您难道不去看看吗”文钦摇了摇头,“有何好看”
“那女儿去了”文鸳指着自己的鼻子,非常期待地神情。
文钦点了点头。
文鸳当即欢呼一声。便准备抱着鱼宝儿冲出书房。这时,文鸳的目光不经意间从案几上文钦刚刚写下的那副字上飘过。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念道:“铁蹄踏飞燕,长戈荡绿海”又默念了一遍,美眸一亮,“父亲,这两句诗写得真好!”文鸳哈哈一笑,拾起案几上的宣纸,感慨道:“这不是为父写的,这是当今皇帝陛下当年亲率大军北征鲜卑时写下的!”听到这话,文鸳不由得一愣,随即摇头晃脑地说道:“想不到他还挺有英雄气概的嘛!”文钦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这幅字,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此刻,文鸳也流露出一副想心事的模样。
就在两人各想着心事的时候,鱼宝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
文鸳回过神来,看见鱼宝儿撅着小嘴看着自己,不禁笑道:“鱼宝儿,怎么了”
鱼宝儿嘟了嘟小嘴,央求道:“姐姐,咱们快去看官兵抓强盗吧!”
文鸳抿嘴一笑,捏了捏鱼宝儿的鼻子,“好!咱们现在就去!”随即对文钦道:“父亲,女儿告退了!”文钦笑着点了点头。文鸳抱着鱼宝儿一阵风似的窜出了书房。文钦不由得摇头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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