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才两天。我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艾静,问服务生:“艾静怎么没来上班?”
“说是病了,请了几天病假。”服务生回答。
舞台上歌手已经开始演唱,我不用拿酒单也知道该点些什么。酒水饮料点齐,服务生小张提着送餐盒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喘着粗气:“夏哥,给你们买了点小吃和甜点,不知道行不行?”
酒吧原本就是喝酒的地方,整一桌子大鱼大肉就不是酒吧了。我对小张连声道谢,瘦女孩很有眼色,从她的包包里抽出二百块钱递给小张:“谢谢你,还让您跑一趟。”
服务生小张接过钱给瘦女孩鞠躬:“谢谢,谢谢。”
大家依次落座,我和大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啤酒,一起举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我转身欣赏舞台上歌手的演唱。是一首汪峰的歌曲《存在》。“多少次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次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次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次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我被歌词感动得一阵阵地想流泪,我想起关娜,想起王丽娟,想着我和这两个的女孩之间发生的故事。关娜就像一只母鸡低着头咕咕咕地叫,而王丽娟则像一只凤凰仰天长鸣。她们都在她们各自的领域生活着,她们自认为她们在走着,其实在原地踏步,她们自认为活着,其实早被定格了。什么时候母鸡变凤凰,凤凰落魄成鸡,她们或许才能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可是,鸡永远想变成凤凰,而凤凰却永远不想落魄成鸡,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鸡和凤凰能成为朋友吗?我胡乱地想着,丝毫没有逻辑,但我多么希望鸡和凤凰成为朋友,鸡不羡慕凤凰,凤凰不歧视鸡。
歌手演唱完《存在》,我们大家给他鼓掌,歌手伸手拿过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准备再次演唱。不知什么原因,歌手发生了变故,开始打冷隔了。每隔几秒,歌手就像公鸡仰脖儿那样打一个冷隔。尽管如此,歌手还是开始演奏汪峰的另外一首歌《春天里》:“还记得许多年,嗝,前的春天。嗝,……没有信用卡,嗝,没有她,嗝,没有24小时,嗝,热水的家。嗝,……”
酒吧里还没有迎来其他客人,我领来的这九名同事被歌手另类的演唱风格逗得笑疯了,这本来是件好事,大家笑,说明大家开心,我要是眼前的这位歌手,会打着冷隔向大家点头致谢的:“谢谢,嗝。谢谢,嗝。”
可眼前的歌手是个纨绔,纨绔什么时候忍受过别人对他的羞辱?尽管这谈不上羞辱的羞辱也是他自找的。歌手放下他手里的吉他,怒冲冲径直走到我们近前:“嗝,笑你妈个,嗝,笑?”
“雨欣,快去给歌手打赏二百块钱。”那个体格健壮的客户经理命令瘦高女孩。
我开始研究这个客户经理,她是出于什么心态去指挥人家瘦高女孩?是平时一直都指挥惯了?还是瘦高女孩刚才给小张的二百元小费让她看不惯了?瘦高女孩主动给小张小费,我能理解。原本胖瘦女孩以为晚上酒吧所有的消费都是她俩承担呢,我的承诺让她们喜出望外。花点小钱,多少也对我是一个交代。客户经理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她会认为胖瘦女孩在讨好新上司,这么一来她的客户经理一职就会朝不保夕。所以,她对胖瘦女孩的怨恨也就可想而知了。这类人活得真累,自己平时怎么巴结上司,就以为所以人都跟她一样争着抢着巴结上司,以己度人,杞人忧天,我对这个客户经理没有好感。瘦女孩也是个实心眼,听到客户经理命令她打赏歌手,便傻乎乎地从包包里拿出二百块钱,准备送到歌手的近前,这种状态下,她给人家送钱不是找挨揍吗?
我伸手拦住瘦女孩,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回头冲歌手赔礼道歉:“对不起,嗝,我们刚才,嗝,不是,嗝,故意的。嗝。”
“你他妈的,嗝,学我?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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