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人微微一颤，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李明空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可她还是很紧张。

    她知道燕凌云的性格，他不是温柔的人，更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她忽然有些后悔说的这样直白。

    “为什么”

    他仍旧执着的问着。

    李明空垂眸：“我是未来的太子妃。”

    “你本该是我的！”

    燕凌云愤怒的一拳砸在枕边，痛苦的在她耳边低吼。

    恰如当年那般。

    当年，皇帝指婚的旨意一下，他就是这样愤怒。

    那时候他的拳头砸在树上，砸的树干都颤抖，砸的整只手血肉模糊。

    他也在无数个夜晚这样来找她，求她跟他一起私奔。

    所以

    她无法相信。

    无法相信他只是想要利用她谋害太子，无法相信他从未爱过她。

    到死都未能真正相信。

    可是，当初也是他亲口说让她调换给太子服用的药。

    他信誓旦旦的说，只是减少了药效，不会出事。

    最后呢？

    太子死了。

    就死在她的眼前。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一世，她要守护那个人。

    她要亲眼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她要站在他身后，看他君临天下。

    “明空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曾经想要的那种日子，好不好？”

    燕凌云拥住她，将脸埋在她肩头，语气像个孩子。

    像以前每一次恳求她私奔时那样天真又真诚。

    如果他觊觎的是帝位，那为什么要私奔呢？

    李明空还是无法停止去想这件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

    燕凌云是什么时候变的，他和李明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燕凌云拥着她，痴痴等待着。

    ——没有回应。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抬起头，低眉看她：“我只问你，是你想要我走，还是他？”

    李明空话到嘴边，忍住了。

    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是什么答案，都会让燕凌云感到痛恨。

    不是痛恨她，就是痛恨太子。

    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还是没有回应。

    夜风习习，帷幔随风飘动。

    望着燕凌云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李明空的心底空了一大片。

    好像有一件在那里放了很久很久的东西，忽然被清空。

    但她一点不留恋。

    她的心，是该清理干净。

    从此以后，一切都只留她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夜晚的插曲让李明空没有睡好，早上又因为要进宫而早早起来做准备。

    她坐在梳妆台前，面色看起来很憔悴，显然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杨夫人比她起的还早，已经换好衣服，打理好妆容。

    看到李明空脸色很差，杨夫人担忧的拉过她的手把脉。

    诊了一会儿，杨夫人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有心事么？”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母亲的妙手。

    她瞒也没用，脉象和脸色说明了一切。

    她琢磨了一会儿，敷衍的说：“大约是大火的事情受到了惊吓，所以总是心神不宁。”

    杨夫人也没有多怀疑，毕竟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就这一件了。

    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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