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广场前停下。她说:“走,咱们过去看看,我也欣赏一下你们河北的地方戏。”我说:“行,河北的戏都是好东西,名不虚传。”
结果,那天的节目却让人大跌了眼镜。都是河北梆子、京剧之类的戏曲,一句也听不懂。演员把好端端一张脸整得花里胡哨,身上披着寿衣似的大花袍子,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那些凶神恶煞在台上上蹿下跳,搔眉弄姿,咿咿呀呀的演得热火朝天。我却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观众大都是老戏迷,老弱残兵一样,稀稀拉拉的一片沧桑。唱到高潮的时候,有人带头鼓掌,却怎么也调动不起大家的情绪。我们站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我看了梦仙一眼,她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们相视而笑。我抓起她的手往人群外面走。刚出来推了车,便有一个小男孩跟上来。他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怀里抱了一大束鲜花。
“哥哥,给姐姐买一支吧。”
我想绕过他,却被他抓住了自行车的后座。
“哥哥,你看这花多漂亮,姐姐一定很喜欢。”说完他看着梦仙,一副期待的样子。
我心想: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行霸市了,等长大了,非得混个黑社会头子不行。再说,又不是情人节,他怎么就想到卖花呢?谁买呀!要饭都比这个挣钱。
我掏出一块钱,对他说:“小朋友,买糖吃去。”他没接我的钱,却说:“这么漂亮的花怎么才值一块钱呢?”我说:“这一块钱是叔叔送你的,花我不要。”“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怎么能没有花呢?你怎么舍不得为你女朋友买一朵花呢?”这小家伙人小表大,居然说得我无言以对。我无奈地看着梦仙。她给我一个迷醉的笑。她说:“这小孩儿挺可爱的,买一支吧,就当救济穷人了。”
我心里说,我救济穷人,谁救济我呀?我欠老刘的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呢!
但我还是买了一支拿在手里,不知道应不应该送给她。如果送给她是不是就代表着什么,他会接受吗?如果不送给她,她会不会觉得尴尬?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梦仙把鼻子凑在花上嗅了嗅,“嗯,挺香的!为什么不送给我?”她泉水一样的声音略带羞怯。
我感觉她蒙在脸上的那层薄纱一下子被揭开了。她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这算是爱情吧!我这么想着,把花送到她手中。那一刻我看清了,这是一支玫瑰,鲜红鲜红的,就是我要送给林青的那种。我感觉心底有股暖暖的血液在奔流,就象得到一件梦寐以求东西,有一种想说却无以言表的兴奋。
梦仙接过花的时候,脸上荡漾了笑。象小石子投进湖里一波一波泛起的水纹。那笑又是如此的恬淡,让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家乡运河岸上的梨花。梦仙就是梨花在水底的倒影,只是眼前的这一朵,更加真实,更加可爱。
那天,她穿了一件浅黄色外套,一条咖啡色长裤。原本直直的秀发已经烫成波浪型的小花朵,弯弯曲曲的很有女人味儿。一阵风吹过,那些小波浪就欢欣跳跃。跳得我心神荡漾。
我骑上自行车。她又坐到后座的位置,轻轻抓了我衣角。这是我们最亲密的接触。
我说:“刚才唱的都是国粹,我是凡夫俗子,享受不了。”梦仙说:“我也只听流行歌曲,除了黄梅戏觉得还可以,别的就不好说了。”我笑了笑说:“挺好的东西,到咱们这一代,哎!”我这一声叹息还没完,自行车也跟着叹息起来,它说:“兹—”。
梦仙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
“完了,车胎没气了。”我不看就知道今天又抛锚了。这辆自行车自从到我手里,三天两头跟我闹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尤其喜欢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你越有急事儿,它越给你出乱子。
我无奈地对梦仙笑了一下,我说:“这哥们儿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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