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铺就空了,又跑哪风liu快活去了?你这不吃肉的,哼!”我说:“你真是条死狗,我明明告诉你我回老家了,你当时还应了一声呢。”他说:“有这回事吗?想不起来了。”我笑得酸了鼻子。我说:“咱俩这脑袋瓜子简直是巧同造化,这哪是脑袋,分明是两块长锈的铁疙瘩。你把这事给姜鹏、增兵他们说一声,别到时候找不着我,跑电台登寻人启事或报警什么的。”老马嘿嘿笑着说:“你要是丢了,不用那么麻烦,去一个地方准找得到你。”老马说话第一次让我感觉心里舒坦。我和梦仙谈恋爱的事,在公司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中午的时候,赵国庆打来电话。我没接,一接就是长途加漫游。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山,我发短信告诉他,我在回泊头的火车上,到家还早呢!
我正想着给梦仙编个短信。她的信息就来了。她问我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听说北方冷,有没有带厚衣服?我告诉她,火车上热气腾腾的象掉进蒸笼里,一张嘴就能吃到白嫩嫩的馒头。可能因为忙,梦仙没有回信息,我心里就多了一个期待。
去吸烟室抽根烟,有风从车厢连接的缝隙吹进来,隔了毛衣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梦仙在下班的时候给我回了短信,她说她一天都心神不宁。我发了许多安慰的信息,总算把她哄高兴了。
窗外已是黄昏,残阳如血。我这人容易触景生情,一股凄凉便涌上心头。试着拨了小鱼儿的电话。仍关机。火车呼啸着将路边的景物抛向身后,却怎么也抛不掉我心里对她深深的挂念。远近高低的山上,曾经枝繁叶茂的植物,都已经在寒冬里死去,漫山遍野全是枯干的尸体。路旁的树也掉光了叶子,象一排赤身裸体站在冬天里的怪人。落日的余辉斜照在池塘的冰面上。冰面一闪就刺中了我的眼。我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29
火车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在第二天上午总算到了泊头。透过车窗就能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一下车,一股强烈的寒流扑面而来,我立刻打了个喷嚏。我知道,是梦仙正想我呢。
电话一打,她就接了。她说:“你到家我就放心了。听说你们老家下雪了,赶紧买件厚点的衣服穿上,小心感冒!”我说:“你放心吧,我都奔三的大老爷们儿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一出站,老刘提了个塑料兜站在那里,见了我远远就招手。他没变,还是那副样子,黑黑的,偏瘦,戳在那里象一棵冬天的枣树。
老刘从兜里取出一件厚棉袄。他说:“快穿上,这几天又降温了。”我说:“冲老哥这份儿情,我心里就暖得象点了火炉子,现在光了屁股满大街跑都不带哆嗦的。信不?”老刘把棉袄往我肩上一披,眼睛在镜片后闪了一下。他说:“信,你又不是没裸奔过!”
出站不远,有个羊汤馆。要了两碗羊肠子,一边喝,我一边说:“这东西好喝,在上海没见着卖的。我都仨月没开羊荤了。老板,加点儿汤。”老刘说:“不开荤还胖了呢!”我的确是比离开泊头时胖了些,毕竟在上海这段时间心情舒畅。
“你和嫂子怎么样?”我问。他轻轻一笑说:“破镜重圆,两口子过日子有时候就象小孩子过家家,想一出是一出,等这急着过去,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我说:“有人说婚姻是一辈子只欣赏一道菜,你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老刘的黑眼珠在镜片后转了半天,他说:“有是有道理,可做起来难啊!”他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今天没请下假来,就不留你了。回家给大叔大婶带个好,等你回来咱哥儿俩再聚。”我说:“你留,我也不住,我都三个月没回家了,归心似箭呀!”老刘哈哈一笑,说:“看你这话说得,还真拿自己当华侨了。”
饭钱自然是他抢着付的。老刘,大实在人一个,如果为几块钱,两个男人你争我抢,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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