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话坏话都分不清了,我是惦记咱家娶个厉害儿媳妇,一家子受气。李玉蓉那家子人到底怎么样,你自己扫听扫听,我说什么你也不信!”
爸天黑才回来,一身油漆味。我闻了脑浆子疼,我不知道爸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他一坐下,就往龟裂的手上一圈一圈缠着白胶布。我叫爸。他哼了一声。爸是反对我去上海的,他还在生我的气。我说:“爸,这是你爱吃的大锅酥。”我拿一块放在爸嘴边。他似乎消了气,咬了一口。我心里却是甜的。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让我老操扯!”我想起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过了年,我又长一岁。我把手机递给他,指着屏幕说:“这个行不行?”爸说:“你甭唬弄我,这是演电视的。”妈和姐就在一边笑。我说:“我给你娶个明星当儿媳妇,咱一家子都光彩!”爸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事儿要再没个眉目,你就别给我去上海了。”姐在一边替我说话,“爸,小秋儿没唬弄你,这可是真人。”爸从我手里接过手机,一边看一边笑。“你得把她带家来,让我这老头子,心里也踏实踏实!”我说:“没问题,等下回就把她给你带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妈一眼。她坐在炕沿一言不发。
第二天,妈没有催我去接李玉蓉,也没再提起她。姐的话到底起了作用。
在家住了两天,每天和梦仙发了许多短信,每天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她身边。我在第三天说要走。妈拎了两个塑料袋,一袋是大枣,另一袋是花生米。她说:“大枣是去寒的,煮饭放两个防感冒;这个是生长果,养胃,没事儿就嚼几粒。”我知道大枣这几年都卖了青枣,很少有人留到秋后。妈一定跑了许多家才找到的。我说:“妈,你鼻塞的时候,就跟我那样按按,一按就通了。”爸正在站院子里,往自行车胎里打气。我说:“爸,我走了,你注意身子。”爸说:“走吧,你再回来的时候,记着把谁带回来就行了。”
火车是中午的,正好可以吃个午饭。赵国庆上夜班,跑到车站来送我,说什么也拉我去饭店好好撮一顿。老马中午提前下班,也过来了。大家都没喝多少酒,酒这东西只是陪衬,交流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饭间,赵国庆提到李玉蓉。我把话给他截回去。李玉蓉已经很久没骚扰我了,但愿她已经把我忘了!
分别的时候,我把一个信封交给老刘。里面装着我为给林青买戒指,借他的钱。老刘说:“急什么,我现在不缺钱!”
我敢断言,老刘这是一句假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缺钱。
30
还是我第一次去上海的那列火车,只是感觉比第一次更慢了,遇上站就停。好象拉着这些车厢的不是火车头,而是一头苟延残喘的老牛。和梦仙发了一路短信,最后手指都酸了。梦仙在短信里说,要到火车站接我。我说你还是上班吧,大老远的跑什么,还得请假。梦仙就笑我年纪轻轻的犯糊涂,明天是周日。
一出站,梦仙象只小鸟一样飞到我身边。三个月前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第一次接我时的情景。
我问:“是不是开车来的?”
她说:“你以为你是国家干部啊,动不动就车接车送!”说完她咳嗽了一阵。
“感冒了?”我问。
她说:“嗯,都是你惹的祸。”
我一脸无辜,“天地良心,咱俩隔了几千里,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
梦仙说:“就是因为你,我是想你想的!”
我疼惜地说:“傻丫头,想就想呗,感冒干什么?”
她小嘴儿一撅说:“这表示人家想你想得深嘛!”
耳边合时宜地传来《梁祝》那忧伤凄美的旋律。我眼珠一转说:“你想得还不够深,你看人家梁山伯想祝英台,想得积念成疾,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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