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章(第3/6页)  姣姣梨花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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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比骂他祖宗十八代都让他没面子。女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强烈的性别自尊?我不知道,毕竟我没做过女人。

    苗总说:“行了,小斑受一晚上罪了,让他休息休息。你们别在这里搅和了,都回去吧。那谁,你们俩留下照顾小斑。”他指了指我们机床的另外两个人。凯子把烟夹在耳朵上,他说:“我们哪会照顾?不是还有高嫂吗?”老高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许多。他嘴唇动了动,有话没说出来。

    大家陆续散了,苗总和小胖墩去补办老高的住院手续。我和梦仙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后花园。

    花都枯了,只有一些万年青还绿着。眼前是一片湖,湖面冒着白气,轻悠悠的仿佛在腾云驾雾。岸边种着一些树,有的光秃秃,有的四季常青。树上挂着霜花。

    那天,梦仙穿的是职业装,有些单薄。我怕她冷,把棉袄脱给她。她不要,我还是强行披在她肩上。梦仙看着我有些心疼。我捋了一只袖子,向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我说:“我是男人,男人是铁做的,不怕冷。”她拉下我的袖子说:“好了,别吹牛了,会感冒的。”我一拍胸脯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得过感冒。”此话一出,老天爷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一阵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又是一个。梦仙拉了我的手往回走,“还说没有,明明已经感冒了。”我说:“这不是感冒,是有人在想我呢!”这么说着,我就盼望手机此刻能恰到好处地响那么一两声,或者来个短信;哪怕是信息台来的呢。可惜,它却安静得象块砖头。

    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鼻孔被强烈的来苏水味刺激得发痒,我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梦仙说:“你真的感冒了,我去给你买点药。”我把她拉回来说:“这里太贵,一会儿我自己在外面药房买点就行了。”梦仙嗔怒道:“你不要拖拖拉拉的,现在就走。”梦仙生气的时候更漂亮。我喜欢看她瞪得溜圆的小眼睛,她浅浅的双眼皮向外一翻,乌黑的眼球象两颗水灵灵的葡萄。

    我们在离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很容易就找到一家药店。老板拿一盒白加黑放到柜台上。我打开数了数说:“怎么白的多,黑的少?”老板说:“这药就是这样,白天吃白片工作不瞌睡,夜间吃黑片睡得香。”我说:“我夜里上班,白天睡觉,给我拿黑片多白片少的。”老板摇摇头说没有。梦仙让老板拿了一种冲剂,对我说:“这是中成药,一冲就能喝,不影响工作和睡眠。”

    买完药往回走,刚到医院大门,苗总把电话打到梦仙手机上。她应了几声,把棉袄还给我,说:“那边手续办完了,要不要开车送你回去?”我想了一下说:“还是我自己坐车走吧,免得有人说你和苗总以权谋私。”梦仙黑眼珠转了一圈,她说:“也行,别忘了吃药。”我一脸调皮地说:“你要是亲我一下,我就忘不了了。”梦仙甜甜地一笑,给我一个飞吻。

    吃晚饭的时候,梦仙告诉我,老高的事故已经查明了。根据录像资料调查,确实是天车滑车造成的。我说,那破车早就滑了,我们反映了好多次就是不修,出了事故才知道亡羊补牢。梦仙给我盛了一碗汤,满眼关切地说:“干活儿的时候小心点!”我心头一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我吉人天相。”

    夜班象一团黑线,怎么缠也缠不到尽头。几天不干活儿,居然有些不适应。上眼皮不停地打着下眼皮,仿佛两片磁铁,总往一块儿吸,分都分不开。车间里机械轰鸣,夹杂着刀具切削钢铁的脆响和空气压缩机断断续续的低吼,象一曲大气磅礴的乐章,只是这音乐听起来让人沉闷。

    我坐在操作台上,从车间的窗户往外看。窗外漆黑一片,几点残星一闪一闪眨着眼,让人望而生寒。气温已经降到零下。穿了绿大衣还是冷,仿佛骨头上结了冰,胃里象吞了个冰坨子,身体不停地发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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