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自己知道。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姓黄的仰头狂笑一阵,他说:“你要脸?哈哈哈,你一个穷小子,你要什么脸,穷人都不要脸。我告诉你,如果我想玩你,你的命都是我的,你连个蚂蚁都不如……”
我本来没打算骂人,一张嘴却都是脏话。“你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混蛋,出了这家公司,你连条狗都不如。”
黄总把烟一摔,脸上凶相毕露。“你敢骂我?”
我心底的那座火山彻底喷发了,“我骂你个孙子怎么了?”
桌子上有一只玻璃杯。我顺手抓起来,手一扬就砸到他脑袋上。杯子应声而碎。黄总惨叫一声,几条红虫蜿蜓着从他头顶爬下来,在脸上开成一朵鲜红的牡丹。他咆啸着扑过来和我撕打在一起。我三拳两脚就把他扔在地上,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淋漓尽致的暴打,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拳都充满了愤怒,每一拳都充满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快感。
隔壁财务室的人听了动静,跑过来把我拉开。屋子里已经聚了一些人,保安和司机也来了。黄总已经是鼻青脸肿,他一手捂了脑袋,一手指着我,对保安喊:“给我揍他,打死我负责。”
小胖墩冲上来护住我,“谁也不许动手。”
黄总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向着外人?”
小胖墩说:“黄彪,你干的坏事还少吗?”
黄总横得象只战败了还不服气的秃尾巴狗,“我怎么了?”
小胖墩据理力争,“你怎么了还用我一件一件全说出来吗?”
姓黄的向小胖墩吼道:“你躲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她说:“我打电话叫爸来,让他处理这件事。”
黄彪冲我咬着牙说:“这笔帐回头再找你算!”说完,喊司机拉他去医院包扎。
我想象着,不出公司大门,我就会被乱棒打死。结果竟出乎我的意料,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我,象瞻仰英雄。我又一次感觉自己成了荆轲,只是我比荆轲幸运,我已经快意恩仇。在围观人群惊异的目光里,我有一种大义凛然的豪迈。
转身下楼的时候,小胖墩对我说:“你来财务室,我给你结工资。”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在用杯子砸黄总之前,就已经把那些工资看作粪土了。她在电脑上统计我和梦仙的考勤天数,然后一按数据表,就得出我应得的工资。她数了一叠钱递给我。姓候的会计看着小胖墩说:“黄总没批,你不能给他钱。他把黄总打成那样,他得出医疗费,还得负刑事责任。”说着掏手机要报警。如果不是隔了宽宽的柜台,我想,我的拳头一定打在那家伙嘴上,让他胡说八道,让他只长了为主人舔腚的嘴。小胖墩把手机夺过来,她说:“你也是打工的,心怎么这么狠!”侯会计说:“你把钱给他,咱们怎么做帐?”我从小胖墩手中接过钱的时候,侯会计正好绕过柜台跑出来。我一个突然袭击,一拳打在那厮嘴上,把钱扬了他一脸。“你这条赖皮狗,这些钱拿去买棺材吧!”我头也不回地出了财务室。
楼道里有只水桶,我怒起一脚。水桶飞出去,撞到墙上,又弹在地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刚才目睹了我痛打黄总的壮举,吓得没敢出声。她是公司最没地位的人,对什么事都噤若寒蝉,唯唯诺诺。
为了保住饭碗,为了主子恩赐的赖以生存的草料,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甘愿做牛做马,做猫做狗。他们还要趋之若骛地装哑巴,装聋子,装瞎子,装傻子,甚至装孙子。
53
回到住所,我跟梦仙说已经辞完了,工资和在厂工人统一发放,将来按月打到卡上。梦仙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你想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梦仙说:“今天晚上和小何聚一聚,也算道个别,明早就出发。”我点头同意。我不敢把打黄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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