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仙,咱们结婚吧,明天就去登记。”
梦仙说:“急什么,这可不象你。”
我说:“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就别挖苦了,我要是再拖泥带水,天就打个雷把我给劈了。”
梦仙听了竟笑出声来,她说:“这句话我都听一万遍了,你就不能换个说法?”
我说:“能换,我现在就换,我沈中秋对天发誓,要是再拖拖拉拉,我就打个雷把天给劈了。”
梦仙笑得更大声。笑笑却被吓哭了,她哭起来眼睛一闭,小嘴儿一咧,胳膊腿儿一乍一乍的,样子更讨人喜欢。我突然觉得笑笑在笑,笑得手舞足蹈;而成人的心太复杂,永远也走不进那个单纯的世界。
第二天,我告诉妈我和梦去领结婚证。妈说:“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先干嘛去了?梦仙刚出月子,经得住你这么折腾吗?”梦仙也说:“以后再说吧,去了民政局也放假了,都腊月二十五了。”妈埋怨道:“都当爸爸了还这么少心没肺,毛毛咕咕的。”我拍了一下脑袋,摇摇头笑了。
梦仙说:“妈,今天暖和,一会儿咱们回家吧!”妈有些犹豫。梦仙又说:“没事,这么近,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同意了。
苗总带了许多东西来看望梦仙,因为工作忙,他只逗留了片刻就匆匆走了。他一走,我就到街上找了辆面包车,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81
春节一过,我就和梦仙领了那两个红本本。
我说:“咱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
梦仙说:“都半老徐娘了,还有什么可照的!”
我说:“你可不老,一点儿也不老,你是梨花仙子,你永远都年轻。”说得梦仙眼里泪光闪闪的。“那就四月吧,等梨花开到要谢的时候,那时候的梨花最美。”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说:“咱们八月八号再照吧!”
梦仙说:“你又变卦,我要是能打雷,先把你劈成兔唇。”
我解释说:“不是我拖拖拉拉,那一天北京奥运会开幕,你做奥运新娘。”
梦仙说:“我就喜欢梨花。”
我搂了她的肩,轻轻地说:“宝贝,你是我一生最爱的那朵梨花,婚姻是一辈子只欣赏一道菜。”
梦仙说:“都是谬论,你还当真了!”
我想告诉她这不是谬论,这是真理,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梦仙已是泪眼婆娑。她说:“秋,我一个人走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也不来泊头了,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可是现在我还是回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命?”我说:“是命,当然是命,命里注定咱们要过一辈子,怎么也分不开。”
梦仙依偎在我怀里,慢慢说起她负气离家的经过。
梦仙拉着行礼箱来到火车站,她没去售票厅,直接进了候车室。坐在椅子上,她想,如果我去找她,她会原谅我,毕竟两个人是有感情的,毕竟她舍不得离开我。快中午的时候,梦仙透过候车室的玻璃看到失魂落魄的沈中秋,她心里一阵激动。可是,当她看见我坐上汽车的瞬间,她的心碎了。梦仙一边做着思想斗争一边等待,直到天黑,直到深夜,直到第二天凌晨。最后,连我的一个电话都没有等到,她彻底失望了。她看了一眼这座安静的小城,自嘲地笑了。火车离开泊头的时候,窗外的梨花正热情洋溢地开着。一阵风,花瓣纷纷落下,它们在沉默地为梦仙送别。
梦仙回到上海,她去了老镇,去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也就是我后来找她的那些地方。只是两个过程隔了几个月的时间,除非时光倒流才能碰到一起。一个星期后,她来到海边,打开电话簿,看了看我的号码,伤心地把手机扔进大海。
她没有去找小何,也没去找其他同学,她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