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似四年前那般慌张,而是表现出了一种异常的冷静。
这种冷静赵之心看在眼里,心脏狠狠抽了一下,他一时之间恍然觉得,韩露就要奔赴无法回头的战场。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的话,不会。”医生回答,“但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剧烈运动给跟腱压力的话,那……”
“有什么方法?”韩露问,“除了控制运动之外,有没有其他不影响——比赛的方法?比如固定,或者药物?”
两天后,他们便要赴冬奥会的赛场了。再次手术自然是不现实,也不可能去打石膏固定,现在或者只能选择用绑带来强行固定支撑,同时用药物缓解疼痛,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再去做高难度的动作,这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在冬奥会上的表现。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那么,她和许浩洋势必没有办法登上领奖台。
怎么办?
想到这里,韩露的大脑顿时又是一团乱麻。
看到韩露既说不出自己的想法,也坚定地绝不接受医生的建议,赵之心没有办法,只能将她带出医院。
返回训练中心的路上,韩露一句话都没有说,最终他们回到医务室,韩露才终于对他说:“就这样做吧。”
“怎么做?”赵之心问。
“固定。”韩露说,“然后用药止痛。”
“编舞呢?”
“……照常。”
“你确定要这样吗?”赵之心摇头,“最好不要。你最好让许浩洋知道,和他商量一下,是否要改变编舞动作。以免……”
以免上次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想这么说,但没有说出口。
“不。”韩露说,“我……”
赵之心看着她。
“我要和它赌一赌了。”她忽然笑了,“和我的身体赌一赌。看一看它会不会对我这么残忍,会不会到最后一刻……都不打算放过我。不会这样的,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她说,“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每个小时都要对它说一次。只要等到冬奥会结束,这双腿……”
“嘘。”赵之心打断了她,“不要说这种话。”
“你之前想到过这一天吗?”她突然问,“在你过去在学校冰场上看到我的时候?”
赵之心诚实地摇了摇头。
“没有。”他说。
他不想看到这一天,不想看到她露出像现在这种像是接受了残忍的现实一般的表情,他希望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希望她永远像她年少时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得意气风发。
“之前,”韩露说,“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我不想承认自己年龄已经大了,已经必须给更年轻的选手让位了。但是现在……”她笑笑,“我好像已经接受了。我不是在和其他人赌,我是在和自己赌。看老天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赵之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应该用什么药?”韩露转开了话题,“有没有效用更强的?”
“效用更强的……”赵之心重复,“这里确实有之前从美国带来的药。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用,我今天要研究一下,可能再和我的导师商量一下。”
“嗯。”韩露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赵之心微微笑了一下。
“笑什么?”
“你之前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他叹口气,笑着解释。“有些不习惯了。”
就按照韩露所说的,赵之心将她的右脚包裹固定,强行以这样的物理方法来保证旧伤不会出现更复杂的问题,同时,以止痛药物稳定疼痛,尽可能保证她在冬奥会上的稳定发挥。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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